二十四 段易和范卫第1/3段
范卫头戴蓑笠手里拿着一个白帆架子走在前面，他烧伤的脸用布包了起来，牵着一头驴，段易穿着蓑笠坐在上面，从牛角村走到墨城，两条腿已经没直觉了。
雪变小了一点，墨城大街上冷清的很，偶尔有一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
“去亭衙署”段易道，他又想起范卫不认识路：“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了！”
范卫自卑地低着脑袋走在大街上，生怕被人看见他烧伤的脸。
段易坐在驴上看着范卫闷着头他道：“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学会低头的滋味，可永远不要忘了人要抬头活着！”
范卫在前面听着，觉得心理安慰了些，这老头嘴巴真是不饶人。
驴子到了亭衙署，段易从驴上下来，他走到大门口，大门虚掩着，院子里空无一人，他推门走了进去。
“老李，老李——”
院子里空无一人，他又走到后院，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后院的雪地里，车上的牲口不见了，
他绕着亭衙署转了一圈，在厨房的灶台边上，看见了晕过去的亭父，扶起他一看，他的额头上起了一个大血包，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老黄，老黄，你杂了这是？”
亭父睁开眼，认出了是行医段易，他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差点命休亦！”
“杂了这是，亭里怎么就你一个人，老李头他们人呢！？”
“白起大军围困邯郸，亭里三十以下的都被抽调去了，军统见老李会做饭也被抽去了！”
段易一惊，邯郸要亡了？他将老黄扶到桌子上：“亭里就你一个人也难为你了，你腿上的伤寒可好些了！”
亭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凉水：“黄土都埋到脖颈了，还好什么？现在一到阴天下雨就疼，人活着真是受苦唷！”
范卫在亭衙署门口看着驴，雪虽然变小了，可风吹的呼呼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他冻的脚趾头都麻木了，肚子也饿的厉害，段易进去怎么没了影？他将驴拴在亭衙署门口的柱子上，自己靠在墙角边避风。
大街上各色的招牌旗被寒风吹的呼呼作响，空荡荡的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看着这个被大雪包裹的小镇，他对景生情，想起自己惨死的母亲，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嘶嘶——嘶嘶——”一阵马叫声从亭衙署院内传来，范卫止住哭泣，只是觉得这马叫声有些耳熟，他抽泣着探着脑袋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一个人影也没有。
“嘶嘶——”又是一阵嘶鸣，这声音里夹杂着卡顿，确实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见院子无人，范卫壮了壮胆子走进院内，在后院里他发现一辆旧的马车，这是宋老酒家的马车？随后他在后院边上的一个拐角马厩里发现了两匹老马，确实是宋老酒家的马车，父亲经常借宋老酒家的马车进城置办东西，难道父亲在这里？他欣喜若狂想叫出声来，嘴里却只能发出“啊啊——”不清的呓语，他满院子的找，没见着父亲半个影子，急的他眼泪又流了出来，却在厨房发现段易正和一个老头在说话，他好奇地站在门口偷听。
“-----我眼睛虽然有点花，可哪块玉我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啊，确实是太子悼襄，这半辈子我识人无数，我看那少年玉器天成，一看上就是王孙贵胄啊！”
段易问：“他们逗留了多久，之后又去哪了？”
“可惜这太子命不久亦，他中了鸩毒，他们在找鸩喙粉，这样的东西我们这里，这声音里夹杂着卡顿，确实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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