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押司,也是戏精第2/3段
能在京城开酒楼的,背后岂会没权贵?那掌柜自然不会怕他。
酒店里掌柜的道:“欠了钱,还要骂人,我看你这杂种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一面说,一面伸出手,便要捉他去衙门里评理。
二人正撕扯间,恰好方知县路过,心知这姓黄的若是进了衙门,对以后的科举、仕途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要是当个外放小官倒也罢了,若是做了京官,此事某日被有心人抖落出去的话,便是大大的污点。
方知县心善,当即就掏出钱袋,替黄老爷结清了欠债。又拿出十两银子,让黄老爷先应付着过日子。
当时,那姓黄的,自然是对方知县感谢有加、感激不尽。
一晃事过多年,方知县外放到阳谷县为官。
那姓黄的继续参加科举,终于还是中了个三榜进士,慢慢熬成了京东东路的学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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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姓黄的来阳谷县巡查,原本并不知晓正堂官是故人。
等到了县衙一看,却是他乡遇故知:特么的竟然是债主!
黄学政心里便想:这是知晓我丑陋事儿的人,在他面前,我哪还会有半点颜面?
黄学政有心躲着方知县,奈何这筛查元佑党人的事情,是朝廷严令督促的头等大事,黄学政也不敢敷衍,哪能转身就走?
黄学政只能硬着头皮,与方知县客气几句。
随后转念一想,我乃正七品外放京官,他姓方的是从七品知县,怕他何来?
不过我得从言语上敲打敲打他一番,好教他以后见了自己,就得低上一头、不敢四处宣扬旧事才好!
因此在宴席上,黄学政拿腔作势,处处与方知县唱反调。
谈及阳谷县县学,那黄学政道:“以我之见,阳谷县学还是关了的好!如今京里京外,路府州县,那一处没有书院?天家亦总算竭力栽培他们这些读书人的了。他们果然肯用功,不好在家里用功?一定要到学堂里,叫山长、教习管着再用功,也就不是真正用功人了。所以这开学堂的钱,都是白丢的。”
方知县心里嘀咕:历代皇上都看重文教,你身为学政,怎地说出来这等话言话语?
相互敷衍几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便有些喝大了。
那黄学政又说:“为兄此番外放为官,学政乃是清水衙门,以至于宦囊如洗。小儿年纪还小,不能做得什么事,京城米又贵,只好苦了我这条老牛,再帮衬帮衬他们两年才好。”
方知县闻言,顿时感觉一股浊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我方惠诚好歹是元佑三年(1100)的二榜进士,你不过是崇宁二年(1103)的三榜进士,老规矩,谁先中进士谁就是先进。
论官职,你我同属七品外放京官,你比我高一级,可我是实权实职,说起来顶多算是谁也压不过谁。
论年齿,我还比你大一岁!
怎么算,也是我为兄、你为弟。
士子礼仪都不讲了?
而且竟然索贿到我头上来,真是岂有此理!
遇到上差来巡视,各级衙门自然会孝敬,哪有一见面,就像黄学政这般撸起袖子直接伸手讨要银子的?
不说私谊,就说官场规矩,哪有如此行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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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官场中人,最是讲究一个排序:朝廷开大朝会的时候,谁会关心那些洋洋洒洒的废话?
大家关心的是:朝堂上谁排在前面、谁又升了几位名次、谁又掉了几个位置。
这个排序,便反映出了他的权势增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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