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第2/3段
所以想解藤杀,要准备四面内外都被土封住的屋子,造成是在“地下”的假象,屋子中央朱砂画出八卦,王乾坤居中,各派外围围坐,身边放一香炉,里头盛着道观香槽中长年累月积下的香灰,再插一根淋了火油的藤条。
接下来,就要请各派各凭技法,以符咒恫吓催动,藤丝离开王乾坤的身体之后,误以为是在“地下”,必然会就近先附藤条——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立刻点火,烧朱砂符纸引燃藤条——只要烧尽,王乾坤道士自会安然无恙。
突然之间,齐聚武当变成了“华山论剑”,黄翠兰不是说了要“各凭技法”吗?
苍鸿命令观里的小道士布置房间挑土折藤的时候,诸人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要说这些个符咒,确实是背熟画熟做熟的,平时施展,那就是个热闹的仪式,如今动真格的,自家法术灵不灵,压不压得过别家,就要在此地显真章了。
转念又一想:死马当活马医,若是不灵,也是武当山的小道士遭殃。
日落时分,一切准备停当,各家各派挨个进了房间,机会难得,有弟子的都选了一两个得力的带进去,想让徒弟瞧个新鲜,师大的教授白金没进,他理论是一堆堆,但的确没得到过什么祖传技法,同病相怜的还有颜福瑞,这么重要的当事人,还是丘山道长的弟子,就是因为没正式入过道门,扶王乾坤进去之后就被赶出来了,眼睁睁看着武当山的弟子们关上房门,心中好生惆怅。
月上中天,颜福瑞和白金两个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等消息,白金真不愧是学术型人才,用拖线板接了电源出来,边跟颜福瑞说话边用笔记本上网搜寻关于藤的一切信息。
颜福瑞详细讲了前两天自己屋子外头藤条抽长的事,描述树上倒垂的花帘是多么好看,又讲司藤穿衣打扮,讲了半天没听到白金应声,转脸一看,白金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颜福瑞拿手在白金脸面前晃了晃:“白教授?
白教授?”
白金问他:“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颜福瑞听不懂:“什么很奇怪?”
“黄老太太既然知道怎么解藤杀,说明藤杀曾经被人破解过,或者藤杀的解法已经传开了——既然这样,用藤杀对付王道长有什么意义呢?”
颜福瑞没怎么听懂白金的问题,又不想显得自己不懂,跟上去问:“有什么意义呢?”
白金说:“你把你们走的时候,她说的话再跟我重复一遍。”
颜福瑞想了想:“她说,藤杀十天之后不治,让王道长的师父召齐四道门七道洞九道街的能人救他性命——如果道门没本事,就让你们去青城给她磕头,她或许会心软的。”
白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当时各道门讨论的时候,颜福瑞也把这话重复了一遍,话一出口大家都炸开锅了,齐云山的刘鹤翔先生激动地说,这妖怪简直是痴心妄想,让天下各大道门去求她,做她的千秋大梦!
崆峒洞的柳金顶先生也拍桌子,大叫说胆敢挑衅道门,必让她有来无回,说这话时,一颗光溜溜的秃头愈发光亮可鉴,当初他妈妈怎么想到给他起柳金顶这个名字呢?
真是太形象了。
白金觉得司藤的说话值得翻来覆去的推敲,是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其实根本是第一句?
但是她用第二句的“磕头求救”成功激起了众人的怒气,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道门的荣誉而忽略去想第一句背后可能别有深意?
白金的心慌慌地开始乱跳,他紧张地想:如果我是司藤,我想对付各大道门,但是我在青城山只遇到两个无足轻重的小道士,我怎么借助这两个人把道门中人一网打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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