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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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孔若樱就好似听不懂一样,只是哭着骂自己蠢笨克夫,不停地说着。

  “没有他,我就没有希望了,我就得死了!”

  宋远洲看着精神恍惚的表妹。

  从前那个乖巧的小女孩不见了,眼下是个瑟缩着抱着一根稻草求生的苦命妇人。

  她眼里没有广阔的天地,她只有眼前的一根稻草。

  她确实被曹盼控制了,但不是拿住了她的错处,而是拿住了她的魂魄。

  她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

  宋远洲不知道该骂醒她,还是该耐下心来劝慰,他着实没经过这种事情。

  还是继母小孔氏打发人过来问,宋远洲冷静了几分。

  他叫了孔若樱,“你要不要去姨母处歇一歇?”

  孔若樱哪有心思见别人,她只是扯着宋远洲,“表哥,你放了他好不好?”

  宋远洲见她还是如此执着,那曹盼控制住她如同控制傀儡,她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他假意安慰孔若樱说别担心。

  “这又不是杀人放火的罪,你先回去,我好生想想怎么给他开脱。”

  孔若樱安心了,宋远洲又让人看着她,不要出了岔子。

  孔若樱一走,宋远洲脸色狠厉起来。

  曹盼必须得死。

  只是在此之前,最好让表妹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人。

  ......

  翌日,宋远洲密切关注着柔园那边,孔若樱暂时没什么动静,只不过他安排打听曹盼事情的人还没有回来。

  宋远洲等着消息,又注意到了小西屋也安安静静。

  他不知那人的小脸是不是好了些,照理说,宋川的药霜要比叶世星送的药,见效十倍不止,若是不见效,他回头可要好生问问宋川。

  宋远洲只是想看看宋川的药是否见效,于是把小西屋的人叫了过来。

  计英正在把蓬园的草图誊画到正经的画纸上,听传唤,连忙藏起了东西过去。

  只是她一到那位二爷房里,二爷就准确地说出了她的事。

  “又画画了?”

  计英吓了一跳,难道宋远洲知道了什么?!

  她紧张地想着,被男人抬手招了过去。

  计英只能顺着他的手走过去。

  男人瞧了她两眼,又把她抱到了腿上来。

  计英心虚,怕被他瞧出来端倪,不敢有什么其他表现,低眉顺眼地依着他。

  她这般柔顺,在宋远洲眼里实属罕见,他打量着她,少女眉眼盈盈,脸上好多了,红肿消退下去,只有些青色的印记。

  但那小脸上墨迹实在太明显,宋远洲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跟厚朴学画就学画,做什么还学他,把墨弄到脸上?”

  少女睁大了眼睛,好像这才晓得脸上有墨。

  她伸手摸,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小小缩了一下。

  “别乱动。”

  宋远洲连忙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里。

  两人这般亲密姿态,不免都想到了孔若樱闯进来的情形。

  尤其宋远洲,他下意识想要跟她解释些什么。

  可解释什么呢?

  他有必要跟一个小通房解释?

  幽香在从香炉升起,绕在两人之间。

  男人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少女的手紧了紧。

  “以后画画,不许再把墨画到脸上。”

  计英眨巴眨巴眼。

  也就是说,宋远洲不知道她在画蓬园的园林图,对不对?

  而且,宋远洲也默许了她画画。

  计英眼睛登时一亮。

  那光亮像是昏暗中的夜明珠,闪了宋远洲的眼睛。

  宋远洲心下一阵乱跳,控制不住地乱跳。

  这般不受控的情形,令他极不适应。

  他将计英从他身上赶了下去。

  “你去书房把那曹盼的假画拿来,那画虽是假的,但画功倒是不错。曹盼确有几分书画功底。”

  计英去了,拿了画回来,这次再仔细看此画,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倒不是画的内容熟悉,而是笔法。

  这笔法尤其的熟悉,熟悉到计英好像能看出来曹盼是如何落笔走笔的。

  计英盯着一处假山来回看,宋远洲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这一点上。

  几乎是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了对方,对了个惊奇的眼神。

  计英在宋远洲眼中读懂了他的意思,宋远洲更是直接叫了人。

  “把茯苓姐弟叫过来。”

  ......

  反反复复看着那幅画,茯苓泪光闪动。

  “这是我父亲自创的笔法,这笔法并不易学,我一直没学会过,但我知道有两个人会,一个是厚朴,另一个......”

  她哽咽起来,“是我师兄潘江潮!”

  厚朴也在旁点头,他指着画上的山石笔法,“是师兄。”

  计英看着姐弟两人,想说什么竟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告诉茯苓,茯苓一直找寻的失踪的未婚夫,她的师兄潘江潮,就是那个曹盼。

  潘江潮......曹盼......

  她怎么早没想到?

  宋远洲脸色也有些不好,但事已至此,应该让茯苓知道真相,不然下一个被迷惑的人,说不定就是茯苓。

  宋远洲三言两语将事情说给了茯苓。

  茯苓听得脚下一晃,向后踉跄了一步。

  计英连忙扶住了她,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心里也跟着酸了起来。

  “姐姐,别伤心,他不是姐姐的良人。既然不是良人,便也不必为他伤心,姐姐舍了他还有更好的人!”

  茯苓忍不住,抱着计英哭了起来。

  宋远洲倒是听住了计英的话。

  不是她的良人,她便不会为那人伤心。

  这话说的没错,但宋远洲莫名心下如灌铅,坠的难受......

  茯苓哭了一会,清醒了不少。

  茯苓从前不想猜测那些坏处,可眼下她也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当年曹盼带着他们家剩下的所有钱,去给父亲请大夫看病,如果没有被大水淹死,为什么不回来?

  父亲病卧床榻,厚朴尚且年幼,家中只有一个姑娘家撑着?

  他为什么不会来?

  从他不选择回来开始,他就不是那个潘江潮了。

  茯苓清醒了,擦干了眼泪。

  但孔若樱还没清醒。

  宋远洲不再等探子的消息,径直带着茯苓姐弟,又让人请了孔若樱,去了狱中。

  昏暗潮湿的大牢,有老鼠吱吱叫着疯狂乱窜。

  睡在如被水浸湿的草席上,曹盼被打的身上一抽一抽的疼。

  宋远洲还没撤诉,他已经挨了两顿刑罚了。

  他不能认,认了就要被判流放,最少也是五年,只要他不认,等到宋远洲撤诉,他就能出来了!

  但这一切的关键,是要孔若樱说通她表哥。

  曹盼等得心慌,总觉得那寡妇不中用,无趣呆板,连个床都爬不上去,所以他才又在这里受苦!

  他思来想去,拔了头上的簪子给了牢头,请牢头去一趟柔园,把那寡妇叫来。

  这会,他远远地听见脚步声,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是不是那寡妇来了?

  曹盼远远听见脚步声就冷笑了三,如厉鬼一样道:

  “你这妇人,是不是想让我死?”

  若是孔若樱在此,定然吓得浑身颤抖地大声说着不是。

  可来人依然步履平稳,从阴影中走近,走到了曹盼牢房前的一盏幽暗小灯下面。

  鸦青靴子进入了光中,铜绿色的锦袍上,腰封中嵌入的玉佩闪了曹盼的眼,他最后看到了来人的脸。

  幽暗的小灯照清了来人的面目。

  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笑得曹盼遍体发寒。

  “宋、宋二爷?”

  宋二爷上下打量着他,笑容变得柔和起来,如同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一般,轻声问他。

  “那鞭子的滋味不太好吧?多忍着些,我又替你打点了一下刑房,接下来还有更好的。”

  若是听不清的人,还以为这口气在问客人,“招待不周?”

  曹盼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宋家二爷,是要杀了他吗?!

  曹盼强忍着惊恐,“宋二爷,那画我不卖了,五百两我还给你行不行?我再倒赔你一百两可不可以?!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宋远洲低声笑了起来,好像在仔细想曹盼的提议。

  “这么论起来,宋某还赚了一百两?倒也不错。”

  “是是是!宋二爷一分钱都不亏!还赚一百两!能把我放出吗?!”

  可惜,宋二爷笑着摇了摇头。

  “不成。”

  曹盼立刻垮了心态,“那、那要怎样?!”

  宋远洲说不怎么样,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给你带了位旧人过来,说不定你正想见见。”

  他说完,曹盼就见有人又走了过来,他抬头看去,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

  “茯苓?!厚朴?!”

  不远的拐角处,孔若樱见曹盼当真认出了茯苓和厚朴,也惊了起来。

  接着,她便听到了茯苓的声音。

  “师兄,别来无恙?”

  曹盼哪里想过,还有一天能再见到茯苓。

  当年他揣着茯苓给他的一大笔钱财,忍不住心馋,碰巧遇到了大水,曹盼险些被水冲走。

  侥幸逃生,他决定再也不回去了,那个画匠潘江潮被大水冲走死了,他要改名换姓,拿着这笔钱重新过活!

  他用了曹盼的名字,拿着钱想找个地方做个小生意,他会画画,又有了钱,日子很快就能过起来。

  至于茯苓一家如何,他管不了了!

  只是他一个来,那画虽是假的,但画功倒是不错。曹盼确有几分书画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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