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卿卿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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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落下,众人皆惊,一致看向茶柜,又看向月陇西。

  信息不少,他们需要消化一二。卿如是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独自打开茶柜,又琢磨起这根绳子的用途。

  好半晌后,月陇西唤来记录案情的人。

  官差捋了捋思路,总结道,“卿姑娘的意思是说,凶手一开始迷晕了陈肆赵骞二人后便伪装成沈庭和他们待在一处,醒后一直引导他们,让他们误以为墙这方的假门才是真门,在第二次迷晕他们后,就卸下假门,调转陈肆两人的方向,把茶柜挪回原位,再把真门打开,将真正的沈庭砸死,拖入茶坊,而后半插上门栓,从真门出去,最后锁上门。是这样罢?”

  卿如是点点头,“所以我刚才一直在墙上寻找假门存在过的痕迹。很可惜,没有找到。凶手很细心,那扇假门约莫不是用钉子钉上去的,或者,钉子的痕迹已经被什么东西覆盖了。”

  “卿姑娘,还有个疑问。”官差指着茶柜上斑驳的手印,“既然凶手当时可以自由出入茶坊,为什么不将柜子上面擦干净,而非要用‘沈庭’的暴躁举动来掩盖掌心印记呢?”

  “这里灰尘遍布,唯独茶柜上干干净净的话,不是更令人起疑吗?”卿如是狐疑地打量绳子,解释道。

  “姑娘手里的绳子是做什么用的?”记录案情的人询问道。

  她摇头,“目前我认为,它只是拿来绑住当晚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沈庭。但这样解释的话,又难免奇怪凶手为何不把绳子带走。”

  “没有必要带走啊。”官差挠着脑袋,“这根绳子又透露不了什么信息。”

  “是吗?”卿如是晃了晃绳子,“我之所以能确定和陈肆他们在一起的人不是沈庭,除开行为怪异这一点,便是这根绳子提的醒。”

  如果不是这根多出来的绳子,她会很难想到“两个沈庭”这一点。

  因为她的认知里,茶坊已有一个沈庭,屋内三人都不受任何束缚。事后出现一根用过的绳子,上面还有磨蹭过地面的痕迹,她会揣测这根绳子绑过一个奋力挣扎过的大活人。再结合屋内行为怪异的沈庭进行合理猜测,便得出“被绳子绑的就是真正的沈庭”这个结论。

  于是她就犯了难,凶手为什么不把具有提示性的绳子一起拿走?

  “许是粗心使然。杀人放火这档子事,临到头紧张了,便会大意。”有个经验较为丰富的官差分析道,“以前咱们过手的悬案,多多少少都是凶手一时疏忽才露出马脚。”

  卿如是暂且想不到别的解释,只能先认同他的看法。

  记案官吏一遍遍地捋案情,终于将作案手法写了个清楚,回到了两日失踪这个问题上。

  “不知道。”卿如是不吝啬地说了一两点看法,“我猜测过几个可能。”

  “比如说,凶手会一些民间流传的较为简单的易容手法,将沈庭劫来,花两日的时间易容,在和陈肆、赵骞独处时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但在这个茶坊内,根本没有必要易容。如果没有火把,纵是青天白日,也伸手不见五指。几人连明摆着的茶柜后面的门都看不清,怎么可能看清凶手的脸?”

  更何况,二人根本不认识沈庭。就算在黑暗中有微光能看清一些面目,也属于陌生的程度,他们没法发现尸体和凶手不是同一张脸。

  既然没有必要易容,那这位精心布局的人就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也比如,凶手要算好有人途径此处的日子。如果凶手在作案后的次日并没有像猎夫这样一个恰巧经过的人,整个手法就会瓦解。”

  “有猎夫叫醒他们的好处在于,他们得知获救,便不会管顾门栓到底有没有插好,只是隐约记得头天晚上‘沈庭’插紧了。可若是没有路人叫醒他们,他们自己醒后一定会先检查门栓,保证自己的安全,紧接着就会发现门栓并未插好,再然后就会发现沈庭已死。如此,密室杀人就不成立。”

  “凶手把沈庭钓出来之后,很可能无法确定次日清晨究竟会不会有人路过此处,所以延缓了作案时间。直到两日后,凶手已能确定会有一名猎夫经过。”

  卿如是说完,月陇西问道,“假设你的这条猜测成立,凶手又如何确定猎夫会经过此处?”

  “这正是我疑惑的。”卿如是忽而压低声道,“必须立刻调查清楚,猎夫决定下山赶集的事情是否还有别人知道。”

  “按照姑娘的说法,凶手为什么不在猎夫下山的前一晚再将沈庭钓出来,他既然能算好日子,又何必提前约出沈庭?”有经验的官差一眼发现她推理中的破绽,问道。

  卿如是点头,“问得好。我认为,是因为钓出沈庭的方法很特别,只能在那个时间点将他钓出来。你们还记得那养鸡的村民说过什么吗?沈庭想要这间茶坊,找人在村里打听过茶坊是否有主后的次日并没有像猎夫这样一个恰巧经过的人,整个手法就会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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