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反制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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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肆的院子,蒋峰达领了六皇子走在前头,康老先生一幅教书先生的模样,和两人并行,韵嬷嬷和秦医婆把秦念西夹在中间,缀在三人身后,往街那头过去。



路上还有同路赶去看热闹的,竟有认识蒋峰达的,上前打了招呼,又笑问了“这么俊的哥儿姐儿,可是第一回见,这是哪里来的贵客。”



蒋峰达只极有分寸解释称是内子家的亲眷,没见过官老爷升堂,跟着去瞧瞧。



不过几句话功夫,便转过一个街角,到了内街上,打眼便瞧见了县衙,外头已经挤了不少人,要插进去,只怕极其艰难。



蒋峰达想了想,召了个跟来的管事吩咐了几句,那管事转到角门那处,不知道走了什么门子,将让衙门里的小吏开了角门,把众人放了进去,越过一小片空地,穿过一处小门,几个人极不起眼地一个挨一个,从墙根摸进了堂上,再慢慢挤入了人堆里。



韵嬷嬷一个顶好几个,在斜角处,借着根柱子,跟蒋峰达悄悄挡在六皇子和秦念西身后,避免二人被冲撞到。



刚刚站定,便有差爷分两班带了人进来,喊了威武,县老爷后头跟着个刑名师爷便上了堂。



走完一堆流程之后,县老爷见那被打的汉子,跟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问十答一,眉头便紧紧蹙起,这时外围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拱手朗声道“禀告县太爷,学生徐长生,庐陵人士,身有秀才功名,外出游历至此,亲眼得见这少年当街棒打这汉子,又听闻,二人乃父子关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恶逆之事,实在有伤风化,便替这汉子写了状子击了鼓……”



县太爷招手道“那位徐秀才,你若是要替这汉子做讼师,便上堂说话,若只是打抱不平,还请不要多言。”



那徐秀才立即越过人群,站到那汉子身后,躬身拱手道“大人明鉴,如今咱们江南西路正是客商云集之处,对此等有伤风化之事,学生责无旁贷,愿替这可怜的汉子,讨个公道,治那不孝子恶逆之罪,还望大人秉公办理,以正民心。”



听得这里,站在六皇子身后的康老先生,几不可闻地微微叹了口气。



那县太爷面无表情又看向跪在地上那少年,问道“堂下被告葛平,你可认罪。”



这时,只见那窑主越出人群,朗声道“县尊大人,小妇人乃岑家窑窑主岑玉凤,被告葛平是我家窑厂雇工,因他本人不善言辞,请大人允准,由小妇人代为呈情。”



县太爷看了看一跪一瘫两个,点头准了。



岑玉凤站到那少年身后,行了福礼才道“多谢大人,大人新来,可能对前事不太清楚,若是堂上有从前县衙旧人,一问便知,四年前,小妇人曾领了这葛平,到衙门里告过状,此事在这咏禾县,大约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县太爷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刑名师爷,那师爷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堂上那徐秀才却打断岑玉凤的话道“大人,这位岑窑主所言,极无道理,不管前头告的什么,前任县太爷怎么判的,到底也不可能判出儿子能打老子这样的结局。”



那岑玉凤冷笑一声道“儿子不能打老子,那儿子能打老娘吗?还把老娘打得瘫痪在床,不治身亡,这样的恶逆发生的时候,徐秀才又在哪处?这便是你前头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干的事。”



县太爷敲了惊堂木,打断了二人的你来我往,见到二人均不说话了,才问道“这位岑娘子,本官问你,当时所告,是此事吗?”



岑玉凤那帕子擦拭了额上的汗水,深深叹了口气才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恶人本也是妾身家窑厂的雇工,一家人吃饭,靠他一个人的手艺,他这手艺不错,就是喜欢打婆娘。打得他那老娘都看不过眼,替他那苦命的婆娘挡了一板凳,头上破了个窟窿不说,还撞坏了腰,便瘫在了床上。”



堂下众人议论纷纷,知道前情的都附和说这家的妇人和老娘都极可怜。秦念西却扭头扯了扯站在韵嬷嬷后头的秦医婆的衣角,示意她仔细瞧那岑娘子。



岑玉凤又接着道“他老娘瘫在床上那两年,需要银言,极无道理,不管前头告的什么,前任县太爷怎么判的,到底也不可能判出儿子能打老子这样的结局。”



那岑玉凤冷笑一声道“儿子不能打老子,那儿子能打老娘吗?还把老娘打得瘫痪在床,不治身亡,这样的恶逆发生的时候,徐秀才又在哪处?这便是你前头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干的事。”



县太爷敲了惊堂木,打断了二人的你来我往,见到二人均不说话了,才问道“这位岑娘子,本官问你,当时所告,是此事吗?”



岑玉凤那帕子擦拭了额上的汗水,深深叹了口气才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恶人本也是妾身家窑厂的雇工,一家人吃饭,靠他一个人的手艺,他这手艺不错,就是喜欢打婆娘。打得他那老娘都看不过眼,替他那苦命的婆娘挡了一板凳,头上破了个窟窿不说,还撞坏了腰,便瘫在了床上。”



堂下众人议论纷纷,知道前情的都附和说这家的妇人和老娘都极可怜。秦念西却扭头扯了扯站在韵嬷嬷后头的秦医婆的衣角,示意她仔细瞧那岑娘子。



岑玉凤又接着道“他老娘瘫在床上那两年,需要银钱请医用药,小妇人拿了这事,立逼着他写了字据,再也不打婆娘,才借钱给他帮老娘治伤。但到底是没拖住,那老娘去了以后,也不知这畜生从哪里知道,妾身拿的那字据,没有任何效用了,因为没有了苦主。他又开始变本加厉殴打他婆娘,四年前,也是这时候……”



岑玉凤当堂把葛平她娘和妹妹投水之事又细细禀了一遍,县太爷也看完了师爷去调来的卷宗,确认岑玉凤所说均无虚言,面上却是微微露出一丝愠色……



那徐秀才多次想打断岑玉凤的陈述,却被县太爷抬手止住,此刻再见县太爷面上已经挂了愠色,忙梗着脖子,面红耳赤道“虽则岑窑主所说属实,但一案归一案,前头的苦主死的死了,自尽的自尽了,如今此案的苦主便在这处,本朝以孝治天下,父告子恶逆不孝,罪证确凿,不容抵赖。”



堂下众人尽皆对这秀才怒目相向,甚至有人高喝“你这样的秀才,是非曲直都不分,读书读傻了吗?”



又有人摇头冷笑指责道“这就是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货……”



县太爷听得众人纷纷骂那秀才,也不着急要肃静了,只等自家听着,觉得心头一口浊气,排出了不少,才拍了惊堂木。



六皇子和秦念西均替那少年有些发愁,六皇子拼命在脑子里过刑律,秦念西却直管盯着那岑娘子瞧。



待得堂下安静下来,县太爷心里有些打鼓地看了眼岑玉凤,见她虽面露嘲讽,却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才稍稍定了定心道“岑娘子可还有话要说?”



岑娘子冲自己带来那管事招了招手,接了那管事递过来的一个纸袋,才道“大人,不瞒您说,上回状告这畜生没赢时,妾身便回家,细细习学了一番这刑律。妾身手里拿的这张,便是这畜生欠我银钱,无力偿还,自愿卖子,衙门应当也有备案的。”



岑娘子把那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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