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愚蠢的选择第2/2段
在一个夜里，她从荷塘里爬出来，穿过门扉来到一间大宅里，敲响窗户，一个带着黑眼镜的中年男人惊讶的看着她。
……
“既然，那个所谓的，呃，钵……钵特啥来着和你签订契约，保证伍天华的安全，为什么你要把他丢出去？”还正好让他从天而降，把高鲲鹏撞成个天竺阿三。
“……”收回盈盈目光，叶丽垂下双眸道：“比起让他永远留在这里，我更希望继续听见他快乐的声音。”
将黑眼镜交给钵特摩后，她再次满怀期待的仰视着荷叶。
眨眼间，荷叶变得翠绿，上面又一次传来那人的声音，她开心极了。
然而，这次的开心没有维持多久。
她发现那人的声音变了，那微微的惶恐，让他的声音不再纯粹。
他怎么了？
她有些担心那人，狩猎曾经同伴的愧疚心，在那人面前不值一提。
于是她加快了自己步伐，每天都会去狩猎他们。
她以为他的恐惧源自于生活在钵特摩的结界中，她以为自己脱离了淤泥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会再感到恐惧。
她一直是这样以为的，直到那天——
她将所有人里和他关系最好的小苍也拖入荷塘中，她知道马上自己就能去找他了，心中满怀欣喜。
然而，她在荷叶下听见的是他的崩溃，他的咒骂——
“啊啊啊……该死的怪物，为什么你要把我的同伴带走？为什么不再最开始就杀了我？为什么？”
她感觉有某种酸涩微咸的东西，滴落在她脸上。
“我要和你拼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让你继续折磨我！”
折磨？谁在折磨他？谁在伤害他？
满腔愤怒的她挣脱淤泥和藤蔓的束缚，穿越层层荷叶，向有他的地方奋力上游。
在水中她终于见到了那个让朝思暮想，那个让她即使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的人，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她再次站在石桥上，这次她没有悄悄地偷瞟他，她转过身注视着桥下的人，他对她露出淡淡的微笑，她也对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对他喊道：“天华——”
在见到伍天华的那一刻，叶丽终于记起了所有的一切。
然而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直面他了。
她像只鬼祟的老鼠一样，藏在荷叶下，小心翼翼探头出头，既渴望看见他，又害怕被他发现自己。
她想痛哭，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因为死人是没有眼泪的。
在取回记忆的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资格！
他现在的惶恐，他现在的崩溃，他嘴里咒骂的怪物，是她！
全都是她带来的，全都是她啊！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
他眼中的死志让她心慌又自责，如果不是她的逼迫，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站在门外，她听见他在堂屋里说话，她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听见他的崩溃，听见他的绝望——
于是，愚蠢的她再次做了一个愚蠢的选择。
她破坏了钵特摩的结界，将他送离了这个绝望的牢笼。
结果，他离开才一小会儿，又带着几个同样愚蠢的人，回到这个绝望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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