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助理值班员 (第四节)第1/2段
不缺煤炭,行车室的大火炉子烧的特别旺。这个炉子很特别,它是3厘米厚钢板焊成的大圆桶,一次能装50斤煤炭,烧起来火苗“呼呼”直冒。如果不闷上,一天至少烧掉150斤。在零下15度的时候,也能烧的通体发红,行车室内温暖如春。
小站有不成文的规定,助理负责烧火炉。可朱园从没烧过,特别是在车多时,经常熄火。当初老师谢亭多次叮嘱,烧炉要虚,做人要实,但朱园始终没有掌握要领。当房间温度逐渐变低,手脚冰冷时,朱园才知道惨了,炉子灭了。开始四处找木柴,从工区拿来棉丝,重新生炉子。先在棉丝上倒半斤机油,放在炉子的底部,上面压上大块木柴,木柴上铺层细烟煤,烟煤易上火。点燃棉丝后,浓烟滚滚,行车室内烟雾弥漫。半个小时后,炉子红彤彤的,“呼啦呼啦”地向外吐火苗。
这天下午,朱园感觉阵阵发冷,不好!炉子又灭了,又要挨二驴子训了,他赶紧出门找木头。杨司卫打完牌,赢了200元,李义就是不给,他气得直翻白眼,骂骂咧咧地来到行车室,倒了倒水壶,一点水都没有,看看炉子没火星。“当啷”一声,气得把火钩摔在地上,指着二驴子,歇斯底里地叫道:一群废物!水都不烧!徐大勇慌忙捅捅炉火,添上捡来的木头,不一会,烧开半壶水,准备往站长室送。这时李义拿着水瓶进门。妈的!他满脸通红地骂道:又输了,我渴死了。说着,把半壶水统统都倒进水瓶,转身就走。站住!徐大勇大喝一声:什么东西!水是你家的吗?吊孩子!他伸手就夺水瓶。李义输了钱,憋一肚子气,他“砰”一脚把水瓶踢出门外。去他娘的!我不喝了!谁都别喝。徐大勇勃然大怒,摸起茶杯,甩手砸去,李义一低头,擦着耳边飞过。徐大勇趁机冲上前,猛打两拳。李义慌乱中摸到煤铲子,手起铲落,一铲砸在他额头上,鲜血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打架了,……打牌的几个人立刻散场,纷纷赶来劝架。
杨司卫大步跑来,吩咐两人把徐大勇抱住,叫车送他去医院。行车室不能缺人,找李双平来替班。老李还没吃饭,他骂骂咧咧的来到行车室,把一大盆排骨放在控制台前,坐下就啃。骨头顺手扔到窗外,一条脏兮兮的小狗,看见有骨头,欢的活蹦乱跳,一条大狼狗猛地从草丛里窜出,对准小狗猛扑过去,小狗吓的尖叫着跑开。大狼狗叼起骨头,啃的正得意时,那条小狗偷偷绕回来,对它后腿狠狠地咬一口。九毒看的手舞足蹈,对小狗指手画脚的喊道:咬它!咬它!看完后,他若有所思地朝朱园说:看见了吗?狗都有报复心啊!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徐大勇抱头来到医院,他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仅仅是破了点头皮。他不甘心被打,准备住院一个月,可杨司卫不准假,必须来上班!徐大勇恼了,扯起驴嗓门吼道:我被打了!都是你拉偏架害的!杨司卫大发雷霆:你先打人!还抱怨拉偏架,就一点水,值得吗?立刻滚回来上班,否则算你矿工!
一个星期后,朱园下大夜班,正要骑车离开;朱园!李义骑着摩托车,从工区追上来说:去海河市吗?走!我带着你!李义骑得飞快,下了一个陡坡,朱园伸头一看,速度50迈。前方远远看见有个人,戴着墨镜在路上走动,车子刚接近时,他紧跑两步上前,突然抽出一根木棍,“咣当”一声闷响,把李义砸倒在地。摩托车前轮一歪,横倒下来。朱园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一看,胳膊蹭掉几大块皮。
怎么回事?只见李义抱头睡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直向外流。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嘭”!后背又被打了一棍,接着又倒下去。从废旧厂房后又窜出两人,人手一根短棍。站住!为首的拦住朱园,用木棍指着头吼道:这里没你事!滚!朱园见寡不敌众,不能硬拼,赶紧报警吧。不远处有个商店,挂有公用电话塑料牌,他急忙跑过去。同时那三人抡起棍子,对李义一顿棍打脚踢。看朱园报警来了,立刻四下逃窜,朱园拔腿就追。回来!李义挣扎着坐起来,对朱园喊道:不要追!朱园折回一看,李义满脸是血,路上血流成滩。怎么办啊?朱园着急地问:等警察来吗?李义摸了摸头说:先上医院。朱园把摩托车扶起,试一下能发动。对李义说:快上车!两人摇摇晃晃的来到医院,李义牙齿被打掉一颗,耳朵后有条手指长的创口,血流不止,全身十几处又青又紫。
公安来做笔录,行凶人长什么样?李义和朱园什么都没有记住,民警说这没法查,不至把全市人逮起来审问吧!李义躺在床上,气的直蹬腿,他猜测是徐大勇干的,苦于没有证据,指着人家背影叫骂:窝囊废!都是吃干饭的,不会侦破吗?
冬天也是运输淡季,货源少了好多。没有货物,车站就辞退了保安,腾出一张床;朱园终于有了床。床是铁架做的,锈迹斑斑。被子没有,正巧食堂王师傅嫌累罢工,站长把他被子调剂给朱园。被子虽然也是旧的,可也有七成新,好在被子长,再也不担心做恶梦了,这让朱园高兴了半天。他把被子晾晒在站台上,来到行车室。行车室里孙华和孙杰一个班组,他得意洋洋地朝孙杰炫耀说:咱有大被子了!孙华外听见后,默默地去了趟厕所。等他回来,孙杰出去一瞧,什么眼睛?他奇怪地问朱园:这是大被子吗?比我的还小!朱园上去一看,果然是小被子,好端端的被子怎么变了?朱园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孙杰翻来覆去检查一遍,被头有烟头烧过的痕迹,他沉思了一下说:这是孙华的被子,肯定是!我认识这个烟头痕迹,上个月我到他房间,看他抽烟不小心烧的。朱园简直不敢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种小人,偷换别人的被子。
朱园火了,立刻要找他算账,孙杰一把拽住说:算了,他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他正当班,咱偷偷把被子换过来!朱园想想有道理,生来咋到的,不好直接找他;找他不承认,怎么办?于是朱园忍住气,迅速把被子换过来。第二天早上,孙华起床后,满脸不高脸是血,路上血流成滩。怎么办啊?朱园着急地问:等警察来吗?李义摸了摸头说:先上医院。朱园把摩托车扶起,试一下能发动。对李义说:快上车!两人摇摇晃晃的来到医院,李义牙齿被打掉一颗,耳朵后有条手指长的创口,血流不止,全身十几处又青又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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