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道口工 （第四节）第1/3段
铁路两边就是无边无际的菜地，负责巡视线路巡道工，他们常年行走在铁路边。顺手拿点土特产，摘上几斤辣椒、毛豆；要不就扛个南瓜、刨几块山芋。老乡抬头看见，总会乐呵呵地笑着，你多拿点，地里多的是！
几个巡道工中，数田河性格随和。田河四十多岁，瘦瘦的。巡道工想胖，也胖不起来。因为一个班要走20公里的路。可他们的运气特别好，经常捡到撞死的小动物，最多的是野兔。一次，朱园看见老田捡到个大野鸡，喜的走路都笑。
上周夜里，老田巡视到525公里处，就是那个靠近村庄位置，发现头猪被撞死，他喜滋滋地拎个猪头回家，又烧又炒的，一家人吃的热火朝天。
隔一个白班，他来到525公里，又听到草丛中有猪的惨叫声，“呜呜！”地呻吟着，声音特别痛苦。老田心里乐开了花，有猪被撞了！还没死！哈哈！有肉吃了。老田抬头四处寻找，声音没有了，仔细一瞧，前面草丛里有动静，二尺高的茅草不停在抖动。在那里！老田摸出砸道钉的长柄锤，高举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看见猪头了，乌黑的猪毛在草丛里忽高忽低、时隐时现。老田蹲下来，摒住呼吸，他听见猪在大口地喘着粗气。
到草丛边上，他猛地跳出，大叫一声：砸死你！可是，他分明看见一个男人，光光的屁：股高翘着，像个大瓷盆--女人尖叫起来：不要！老田吓得赶紧收手，可锤子还是轻轻落在男人肩膀上。谁？！那男人也吓得大叫：干什么的？！他迅速爬起，麻利地套上衣服。怎么回事？老田以为是幻觉，他看见草丛中铺着塑料布，两人**着躺在上面。啊~！女人又一声尖叫，翻身扯过衣服，盖在脸上。
错了！错了！老田这才发现看着，那是一个胖小伙子，二十来岁的模样，留着长长的头发，不由心惊胆颤地说：我以为你是猪。
小伙子回过神来，撸了撸长发，见只有一个巡道工，恨恨地骂道：妈的！你打我！还骂我！他猛地抽出皮带，对准老田“啪”的抽了过去。误会！老田退了两步，拾起背包就跑，边跑边叫：打人啦！小伙子一手提裤，一手挥舞皮带叫嚣着：打的就是你，管你屁事！回来！地上那女人尖叫：不要打了！小伙子愣着一回头，老田趁机跑掉。
他一路小跑来到车站，看见公安朱理，像遇见救星一样，哭丧着脸说：朱弟，我报案，有人打我。说着，他露出后背，被皮带抽的一片通红。谁打的？朱理惊讶看着，老田指了指北边说，就在那边！走！朱理拿起帽子，迅速来到现场。
人呢？朱理气喘吁吁地四处寻找，老田指着一片压倒的茅草说：刚才在这里躺着的。躺着？朱理看见一大片草被压倒，奇怪地问：几个人？老田答道：一男一女。什么？朱理疑惑地看看现场，在草里找了找，找到一个丢弃的避孕套。呸！朱理吐一口，没好气地说：恶心死了！他上下打量老田问：你偷看人谈恋爱，才被打的吧？老田忙不迭地摆手说：我不是故意的。哼！朱理火了，他盯着老田厉声训道：你他妈的敢耍我？是吧！老田哭笑不得，指着自己后背说：我确实被打了。朱理擦了擦胖额头上的汗，晦气！他扭头便走，边走边叫：怎么不把你打死！白活五十多岁！活该！
走了十来步，朱理回头看看老田，一本正经地说：上次你捡个野鸡，我想看一下，你都不给！有好吃的，你想不到我，挨揍了！你想起来了！哼！朱理指着老田脑袋，撇着嘴说：快五十了吧？还偷看人谈恋爱！耍流氓啊！还有脸报案！别说我们是邻居啊，我丢不起那个人！老田缩头缩脑的走在后面，始终没敢吭声。
事情过后没多久，老田又路过525公里，看见石渣上有零星的血迹，还有几片碎肉。他瞬间兴奋起来，哈哈！这次真撞个猪，没错！他仔细观察路边的草丛，果然一个小猪头在里面。嘿嘿，老田高兴的眉飞色舞，弯腰就把它提起来。啊！！！他猛地扔出去，那是一颗血肉模糊人头！脖子横切面整整齐齐的，隐约可见白色的椎骨。
老田吓的连滚带爬跑开，回家后高烧不退。一闭眼就浮现出那张狰狞的面孔，牙关紧闭！双目空洞！！他上下打量老田问：你偷看人谈恋爱，才被打的吧？老田忙不迭地摆手说：我不是故意的。哼！朱理火了，他盯着老田厉声训道：你他妈的敢耍我？是吧！老田哭笑不得，指着自己后背说：我确实被打了。朱理擦了擦胖额头上的汗，晦气！他扭头便走，边走边叫：怎么不把你打死！白活五十多岁！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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