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陨石火雨第1/2段
段宗敏的攻击一如既往地凶悍。他将签军分作两班，攻城日夜不息。同时，巨型投石车对城墙的轰击也二十四小时不停。两天两夜之后，那段约莫二十米宽的城墙已经千孔百疮。
当然，段宗敏也履行了对签军的承诺。凡前线签军战士撬下了一块城砖，立即将其转入采石或运输辎重的民夫队伍，虽然劳累，但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了。这样，签军士兵们有了盼头，哗变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
虞人守军觉察到了戎人破坏城墙的图谋。他们也想挫败戎人的图谋，但实际操作中却很难做到。巨型投石车远在丛林之中，城头的攻击性武器根本打不到它们。虞人也无法派遣军队进入丛林将投石车破坏，因为丛林在戎人法师的操纵下具有了强悍的攻击力，可以对驻扎其中的戎人军队提供保护。
明眼人都知道，那段城墙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了。有大臣再次劝皇帝从京师撤走，但这个建议再次遭到了皇帝的断然否决。皇帝知道“自己身在京师”这件事的重要性，可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如果他走了，肯定会对京师军民的战意产生极大的消极影响，京城就守不住了。
目睹惨烈的战斗，以及预料到的城破之后的巷战，皇帝决定大量征兵，将京城中以及京畿村镇的青壮年大量征召入伍。这样，就算戎人最终占领了清阳城，也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皇帝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上了钟荣建议的抵抗道路：持久战，以强大的综合国力拖死戎人军队。
傅佗、金贵和二柳等年轻人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被抓了壮丁的。
天下承平日久，年轻人们没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壮丁们被征兵官带着从清阳城北门进入京城，一路上谈笑风生。只有傅佗亲身经历过战场上的杀戮，知道底层士兵的存活率可谓是千不存一，心情沉重，话语不多。
进了城，壮丁们就被带到一处练兵场。那里聚集了很多临时征募的年轻士兵。新兵们被组织起来，接受简单的军事训练。根据训练程度的不同，新兵们被分成了若干方阵。只有训练精熟的士兵才被派往战场。
分组完毕，一名须发已经花白的教官来到了新兵面前：“大伙儿注意了！我们抵御戎人入侵的战斗正在西门打响！大家一定要好好训练，千万不能偷懒！什么保家卫国的大道理我就不多说了！我只告诉你们一点：只有严格训练好自己，才能在战斗中活下来！否则，等待你们的就是死亡......”
教官说的很有道理。但等到训练开始的时候，傅佗才发现，训练内容极其简单。不过想一想他心里也表示理解：这些征募的新兵，其角色与戎人强力征召的签军并无多大的不同，大概率也是作为炮灰，迟滞或阻挡一下戎人的进攻而已。难道谁还指望着在短短时间内将新兵训练成虎狼之师吗？
傅佗担任过戎人东征军的统帅。他知道在高级将领眼里，取得战争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而取得胜利的过程中总是要死人。高级将领只是决定哪些人去死而已。他们分配作战任务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些部队被派做预备队，可能一场战斗下来连战场都没上去过；有些部队被派做先锋，自然伤亡率高；还有些部队被派做诱敌的诱饵，可能这部分士兵会惨遭全军覆没的命运。
战场上，普通士兵对自己的命运完全是无能为力的，完全看主帅把自己安排在哪里。现在，傅佗知道自己这些新兵们的命运就是炮灰，心情更沉重了。一堂训练课结束，他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上，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心里对自己说：“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起床之后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时候，傅佗才发现，训练内容极其简单。不过想一想他心里也表示理解：这些征募的新兵，其角色与戎人强力征召的签军并无多大的不同，大概率也是作为炮灰，迟滞或阻挡一下戎人的进攻而已。难道谁还指望着在短短时间内将新兵训练成虎狼之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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