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十年灯·13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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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景逢微微一愣,那人太温暖,太炙热,让他一路冰冷瞬间融化,他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感动,忍不住一把将叶尘抱进了怀里,死死抱紧。

  “景逢?”

  叶尘有些疑惑,沈景逢没有放开她,知道她的疑惑,沙哑着声音道:“想你了。”

  “才出去一天呀。”叶尘笑出声来:“这就想我了啊?”

  “嗯。”

  沈景逢应出声来。

  叶尘挣开他,握着他的手,激动道:“来来,我挂了花灯,你看看好不好看。”

  说着,叶尘握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关了大门,站在门口,指着满室花灯道:“我今天挂了一天呢!”

  沈景逢不说话,他抬头看过去,花灯照亮屋里,每一个花灯都画着不同的花样,看得出这个人用了心思。她拉着他走到中间,说着这些花灯上画了什么。

  沈景逢静静看着她的侧脸,灯火下她的肌肤莹润如玉,面容温柔中带着笑意,眼神清澈见底,似乎没被这俗世惊扰半分。

  她见他久久不言,转过头去,就看见他静静瞧着她,她歪着头含笑问了句:“景逢?”

  他骤然出手,按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垫子,屋里木炭噼啪作响,窗外雪花纷飞漫天,他将她压在地上,极尽缠绵。

  花灯里的烛火骤然爆开,叶尘眼前全是这个人带着汗滴的脸。

  她抱着他,如同小船立于浪涛之上,翻天覆地。

  “阿尘,”沈景逢沙哑出声:“我会护着你的,别怕。”

  叶尘咿咿呀呀,根本听不清他说啥。

  等完事后,两人躺在地上,叶尘小声说:“垫子脏了。”

  沈景逢将她揽到怀里,明白她的意思,直接道:“我洗。”

  叶尘心里偷偷比了个“v”字,过了一会儿,沈景逢道:“明天我将你送到我一个朋友那里去,岳山派有些事情,我得处理一下。”

  “你朋友呀,”叶尘懒洋洋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隔几天我就会来看看你的,”沈景逢微笑道:“你别担心。”

  “嗯,”叶尘躺在他怀里,像猫儿一样眯着眼:“知道啦,我没这么粘人的。”

  沈景逢低头亲了亲她,没有说话。

  隔天,沈景逢就收拾了行礼,带着叶尘出发,他的朋友似乎住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沈景逢一路绕着小道走,几乎算得上是跋山涉水,叶尘赶路就容易困,每天在马车里,抱着暖炉昏昏欲睡,过了三天,才终于到了他说的地方。

  那是一间破庙,里面就一个和尚,叫悟缘。

  他看着沈景逢,愣了愣,沈景逢直接道:“我们屋里说。”

  说着,他熟稔让叶尘去了后院的房间,和悟缘一起进了屋。

  叶尘不知道沈景逢和悟缘说了什么,她积极打扫着房间,从马车里搬了东西进来,开始铺床,放自己的衣服和首饰。三八有些焦急:“宿主啊,你想要怎么刷好感值没啊?”

  “我不是正在刷着吗?”

  “你哪里刷了?”

  “我每天这么积极努力做运动,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三八愣了愣,随后暴怒而起:“你居然还想骗系统?!你明明是为了自己爽!”

  “哎呀,你干嘛说这么直接啊,”叶尘直接道:“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我呸!”

  三八有些激动,叶尘懒得理它,整理着房间,听着三八絮絮叨叨。过了许久,沈景逢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已经收拾干净的房间,温和笑了笑:“我去给你打水洗澡。”

  “嗯。”

  沈景逢在院子里劈了柴,又去热了水,然后给叶尘打水洗了澡后,自己冲了个冷水浴。

  此时夜深了,他知道自己冲澡后身上有些凉,就在火炉边烤了一会儿,等自己烤得热乎了,这才回了被子里。叶尘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这个人拢到怀里,嘀咕道:“怎么才来啊?”

  “怕冷着你。”

  听了这话,叶尘也不是不知好歹,抱着对方脖子就亲了一口。沈景逢看着怀里迷迷糊糊来亲她的姑娘,忍不住笑了。

  “阿尘,”他温和道:“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后天才回来,饭我给你做了放在柜子里,你要吃就拿出来热一下,知道了吗?”

  “嗯……”

  叶尘睡得迷糊,低低地应了一声。

  沈景逢低头亲了亲她,也没多说什么。

  等第二日清晨,叶尘睡到日上三竿,等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悟缘在庭院里扫着地,叶尘眯着眼看着这个光头和尚,颇有趣味道:“你叫什么啊?”

  “在下悟缘。”

  “哦,悟缘大师,”叶尘双手合十:“久仰大名。”

  听到这话,对方停下了扫帚,抬起身子,忍不住笑了:“在下在山中苦修多年,姑娘也知道在下?”

  “不知道,”叶尘果断道:“客套客套嘛。”

  “姑娘率直。”

  叶尘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想到什么,跳到悟缘面前,盯着他道:“话说,你和景逢什么关系?”

  悟缘没说话,他看上去年纪和沈秋河差不多,比沈秋河长得英气许多,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让人心折的美男子,他看着叶尘蹦到她面前,眼中满是慈爱,带了几分和沈景逢相似的温和:“在下与沈公子的母亲是故交。”

  一听这话,叶尘就愣了。

  其实对于沈景逢的过去,她是很好奇的,可是这样的伤口,她也不可能亲自问沈景逢。听到这位是沈景逢母亲的故人,叶尘立刻来了兴致:“悟缘前辈,来来来,你我聊一聊,你和景逢母亲是如何认识的?”

  悟缘随着叶尘进了房间里,房间桌子上放着些点心,点了檀香,泡了一壶普洱。

  悟缘仿佛是早就在这里等候叶尘,将一切布置得妥当。

  叶尘坐到蒲团上,和悟缘隔着一张桌子,捞起点心便道:“前辈你慢慢说,我有大把时间听着。”

  悟缘笑了笑,倒也不拘谨,慢慢道:“你知道,景逢的母亲叫沈秋霜,她是当年武林第一美人,岳山派掌门的嫡女,沈秋河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听到这里,叶尘就愣了,虽然她曾经才想过沈秋霜和沈秋河的关系,却没想过,沈秋霜居然是沈秋河的亲妹妹。

  “那就是说,景逢并非沈掌门的亲生子?”

  “是。”悟缘给叶尘倒了茶,淡淡诉说往事。

  “那时候,在下俗名江寒,是秋霜的师兄,与秋霜一同长大,在秋霜及笄后,就与她定下了亲事。秋霜当年美貌,追求之人入过江之鲫,眼界很高,倒也不太看得上在下,只是在下一心仰慕,承蒙师父青眼,才勉强攀上的这门亲。定亲之后,在下一心想讨好秋霜,于是那年君子会,就将秋霜偷偷带了出去。”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武林还与魔教有一争之力,君子会是每五年武林新秀比试的大会,集齐了当年武林中所有门派说得出头脸的人物。秋霜女扮男装混在里面,有一次我们游街,她同人走散了,回来后,是一个男子送她回来的,那男人生得十分俊朗,器宇轩昂,我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秋霜只道是她救了他,并认出了她女子的身份。”

  “而后时间里,秋霜总是无故失踪,后来我悄悄尾随,才知道,她原来每次都是偷偷去见那男子。我心中嫉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假装不知。不久后,君子会上,魔教突然率众包围了我们所有人,各大门派新秀都在此处,纷纷朝着门派里发了消息,而后试图强攻,结果魔教教主莫明月出现,就立斩三人于剑下,我当时也立在人前,看见莫明月的剑的瞬间,我心生畏惧,突然知道,何为天壤之别。而后我看到了对方的脸,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就是日日与秋霜私会的男人。”

  “莫明月没有与秋霜相认,从他出现开始,所有人就再也不敢上前,我们被围了整整七日,七日后,莫明月突然下令强攻,大家四处潜逃,十分惶恐,这时候,莫明月突然停了手,同我们道,只要将秋霜赠给他,他就放过我们。”

  “这是怎样的屈辱啊……”

  悟缘苦笑开来,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色,音调一如最初一样平静如死:“武林新的一代都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人敢提起剑,去护住一个女子,只有沈秋河拼了命冲上去,却被莫明月身边的侍卫一剑废了命根子。秋霜本来打算自尽,然而在沈秋河受伤时,她终于站出来,告诉莫明月,她愿意同他走。于是秋霜被莫明月带走,一走两年。”

  “我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却连剑都提不起来。等莫明月带走她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魔教当时在君子会上根本没几个人,所有人都被调去打恒山派,莫明月突然进攻,也是因为我们师门的人都来了,他们要找一个理由合理离开,而秋霜,也只是那个理由而已。”

  “如果我当时提起剑……”悟缘闭上眼睛,顿住了语句,没有说下去。

  如果当时大家勇敢一点,如果当时他能奋力和莫明月相抗,以当年他岳山派首席大弟子的身手,必然是能拖到他们师门赶来。然而那时候他怕了,他退了,他躲在人后,连剑都不敢举起,看着他未婚妻被人强抢离开。

  这是他一生的耻辱,也是武林一生的耻辱。

  “后来呢?”

  叶尘没有胶着于悟缘当时做了什么,悟缘做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听到叶尘的话,悟缘稳定了心绪,继续道:“秋霜被抢走,一直与魔教抗衡的恒山派灭门,魔教从此昌盛起来集齐了当年武林中所有门派说得出头脸的人物。秋霜女扮男装混在里面,有一次我们游街,她同人走散了,回来后,是一个男子送她回来的,那男人生得十分俊朗,器宇轩昂,我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秋霜只道是她救了他,并认出了她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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