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谜之蓝蝶(一)第1/2段
易辰被这架势吓了一跳。他把手一缩,那神婆便开了口:“小伙子,你可认识易枫?”易辰心口一震,那些沉淀的记忆被翻搅上来。他又想起了那个阴天的大雾和“隆隆”的列车。他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他是我爸爸。”
神婆脸上的神色捉摸不透。纵横的纹路在烛光中千变万化。她看向唐馨:“馨儿,这是一次难得的试炼。你助他解救被困的灵种。此行过后,你离一个合格的通灵人就更近一步了。”
神婆说罢,就将唐馨的手交到易辰手中:“你年纪轻轻就已到达人鬼境。好好照顾她。”
“你认识我爸爸?他在哪儿?”
“不可说。”神婆一摆手,屋子里便起了风。她花白的发丝飘荡起来。那盏豆油灯骤然熄灭。铜铃和经幡发出连绵嘈杂的声响。神婆和她坐着的椅子向后飘去深不见底的幽暗。
风一停,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一束窄窄的月光斜打在来路的门槛上。唐馨死死拽着易辰:“那是奶奶修炼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
易辰攥着拳头,还是停下了脚步:“算了,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
他茫然地走到院中,抬头望向清冷的月。夜空中的流云宛如水中的绸缎搅动他的思绪。他低下头,就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假山旁茕茕孑立。他听见身后的响动,就见自己的影子旁多了一个影子。
唐馨将手交叠在一起,影子化为一只“鹰”飞到了他身边:“我妈妈说,爸爸还在的时候常做手影舞逗她开心。不过,她从来都不笑。”
“你爸爸呢?”易辰问。
“在我出生那年去世了。”唐馨望着空中的流云眼中泛着光,“妈妈对他的死一个字也不肯提。她失踪前每天都捧着爸爸的遗像。她不哭也不笑。只有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有多爱我。”唐馨说着,眼中便充盈起泪水。
易辰见了她的样子也将手一叠,做成一只“狗头”追赶地上的“鹰”。他学着狗“汪汪”叫了几声,唐馨便破涕为笑。
“我说,唐大小姐,我们玩狗头大战老鹰怎么样?”他调侃着,就见院子的青石板上鹰和狗开始追逐。
“幼稚鬼。”唐馨拿胳膊捅了他一把,那鹰便乘机将狗扑在身下。门外的海棠花静静开着,在月色中仿佛染上了一层水银。
“我,明天傍晚来找你。”易辰说完,就和唐馨道了别。他那时怎会知道,那将是一切的开端。
易辰回到家打开灯,就见易苒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易辰看着素面朝天的易苒,才发觉那个曾经争强好胜爱慕虚荣的妹妹如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了。易苒一反常态地没有奚落易辰,只是盯着黑眼圈靠在沙发上。
那晚,易辰彻夜难眠,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只蓝色的蝴蝶在天光中飘上窗棂。这蝴蝶扇动着翅膀,绽放着圣洁的光。光芒中,蝴蝶发出纤细的声音:“易辰,明天,你会遇见一个贵人,他需要你的帮助。你帮了他,他便会帮你……”
所有细节都在梦中钻入他的脑海。他不知道这只蝴蝶从何而来,又会飞向何方。
“你是谁?”易辰问。
“我是谁不重要。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便是你梦中的蝴蝶,”那蝴蝶淡淡说道,“我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话音落下,梦也到了尽头。
易辰睁眼时已日上三竿。他用手挡住打在脸上的阳光,从指缝间看灰尘在光中飞舞。他想起昨日和唐馨的约定便,便套上衣服开始整理行李。他刚叠了几件衣服便开始回味刚才的梦。他思索片刻,还是按梦中的指示拿出手机留起了言。他没有了。易苒一反常态地没有奚落易辰,只是盯着黑眼圈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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