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兰山凶案（二）第3/3段
“马约神父都死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轻松？”沈思低着头说道，“你对张虔有情，我和李诚都是清楚的。我们三人都向天主发了愿，终生不准娶妻生子。你莫非是记恨马约神父，想和张虔私奔所以才杀了他。”
“沈思，发了终身愿的只有你一个人。张虔只要过了三十五岁就能离开教堂娶我过门，我要急也不急这么几年。我今天来教堂，无非也就是来见见他，”赵欢欢用长长的指甲指着沈思，“倒是你，教堂里发了终身愿的只有你一个人。神父一死，你就可以把教堂占为己有，顺带成为下一任神父了。所以，这里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沈思一脸憋屈，他愤愤地说道：“你……对，我和神父一样，这一生将是天主的仆人。但即便马约神父先一步前往天国，久负盛名的兰山教堂还轮不到我一个小小的修士做主。如果我真要将教堂据为己有，我不仅要杀死马约神父，还要杀了所有比我优秀的修士，还要杀了这附近所有可以与我竞争的神职人员。马约神父自小待我如父亲一般，我自小体弱多病都亏他的细心照料，我怎么可能谋害他？”
“行了，下一个。”张虔指着那个坐在边上未发一语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转过脸，咳嗽了几声，头上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白发。他在胸前划过十字，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在另一间教堂工作，本打算为天主奉献终生。但常年累月的工作，让我已经难以承受信徒心中的罪恶。我的身子每况愈下，于是我决定放弃神职。可放弃神职也是一种罪孽。我特来兰山教堂找马约神父忏悔。”说完，他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宁无将纸巾递给他，并给了他随身携带的感冒药。
“我以前见过你，”李诚说道，“你认识马约神父对不对？”
那男人擦了擦口鼻，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的，马约神父是我的好友，也是我曾经的导师。我身为神职的最后一次忏悔，必须由他来完成。”
赵欢欢摆弄着手上的饰品狐疑地说道：“你不会是看自己就快要去见耶稣了，所以想带自己的挚友一起走吧？”
那中年男人又咳嗽了起来：“仁慈的主教导我们，你们不要论断人，就不会被论断；你们不要定人的罪，就不会被定罪；你们敢于饶恕人，就会被别人饶恕。这位小姐，你若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你就应该收起自己的猜忌之心。”
“这咬文嚼字的功夫还真是得了马约神父的真传。啰嗦死了！”赵欢欢眉头一皱。不想张虔瞪了她一眼，赵欢欢只得抿抿嘴强装温和：“好啦，算我多话了，但这位大叔，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那中年男人说道：“我今时今日还在神职，就要坚守神职的操守。你们可以称呼我，卢德神父。”
“好的，卢德神父，”张虔转身看向了宁无：“那，宁无医生，你为什么来教堂？”
“我是来告解的。”宁无答道。
“你找神父忏悔什么？”张虔问道。
宁无的表情凝重起来，她不满地看着张虔：“亏你还是这教堂中的修士。告解内容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让其他人知道？”
张虔的表情似笑非笑：“神父的确不能泄密。但是，如果是你亲口说出告解的内容，这并不违背什么。”
“你，你！”宁无愤怒地从长椅上站起来，“你这样还算是天主教徒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杀死马约神父的凶手。正如刚才沈修士说的那样，说不定就是你急着和首饰店老板娘私奔，所以替她杀了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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