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雾水第1/1段
母野牛走出灌木丛，一路谨慎的来到了河边，低头大口的灌饮着河水。
河水在枯竭，甚至逐渐在变的浑浊，没有了往日的清澈甘甜，也不见了澎湃流淌的鼎盛之况。
母野牛抬首，望着弯曲延绵不见尽头的河道，顺着河水的方向一直走，就可抵达水草丰盛的南部。
千百年来，每年的迁移，基本上都是走的这条路。
母野牛折回，催促着睡眼迷离的儿子起身赶路。
黑山晃悠悠的打起精神，学着母亲的样子用头将古森唤醒，这才走到了母亲身边。
古森不愿意跟着一起走，它从母野牛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抵触，那是烙印在灵魂深处即使刻意隐藏也掩盖不住的敌意。
母野牛轻唤一声，示意儿子跟紧，迈步往西南方向走去。
它没有走往年的路线，而是偏离了河道，准备走一条曾经在它幼年时随几位长辈经历过的路线。
那条路没有丰美的水草，水源也不充足，路途更是远上不少。
即使这样，母野牛依然决定前往。
没有群体照顾的它，只能选择这段艰辛的路程，最起码可以避开诸多的危险。
野母牛的身后，黑山很乖巧，在母亲的身旁一刻不离。
而古森的精神并不好，在黑山的强硬催促下，只能被迫的跟着前往。
对此，母野牛没有阻拦，随着日头的升高，脚步在慢慢的加快。
一路上，三者在默默的赶路，黑山偶尔会停下，朝着步伐越来越慢的古森叫唤一声。
古森气喘吁吁，体力在逐渐的流失，许久没有进食的它有些承受不住长时间的赶路。
当中午时，母野牛走到一棵大树下终于不再前行，黑山用嘴拖着古森的脖颈将它拉到了树下的阴凉。
古森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了一丝力气，如烂泥般趴在地上喘息。
如果没有黑山的多次帮忙，古森绝对不可能跟到此地。
古森太累了，饥饿感也更加的强烈，要是再这样走下去，不会累死也会给饿死。
野母牛没有看古森，而是温柔的看着儿子在进食，充足的奶水令黑山的小肚子快速的鼓胀起来。
黑山的个头也在野蛮生长，一天一个变化，这也是作为一个母亲最乐意看到并享受的一件事情。
黑山吃的很饱，打起了奶嗝，隔着一段距离，都飘进了古森的鼻子里。
古森很羡慕，香奶的味道令它的肠胃在极快的蠕动，可是它却没有权利去享受，哪怕是一滴也不行。
古森拖着身子摇晃站起，抬头看着远方，极尽可能的张望，那个方向，有它熟悉的味道，如今，却有可能是它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大树下，一双浅蓝色的眼睛不知不觉升起了雾水，那雾遇风不散，那水遇光不失。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休息充足的野母牛起身，带着儿子踏上了南去之路。
古森强打精神，跟在了黑山屁股后面，四肢不协调的走着。
在母亲面前乖宝宝一样的黑山突然回头，盯着古森看去，然后，在古森愣神的瞬间，猝不及防的向它吐了一大口口水。
原本萎靡的古森顿时气势一变，少了些之前的隐忍，小嘴微张，呲着奶牙，整个小身子紧绷，做出前扑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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