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让人绝望的生存条件第1/2段
艾琦决定去可能的案发现场看看，带着两个户房算手，让李货郎头前带路。
刘家庄距离县城三十里，艾琦觉得三十里路程不算远，等他出了县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放眼所见是一片黄土高坡，沟壑纵横间根本找不到路。
地上的霜露还没化，混杂着泥土呈现黄白色。
走不多远，脚下快靴就和了稀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李货郎觉得艾琦是给自己撑腰壮胆，看到艾琦脚步慢下来，点头哈腰脸上陪着笑容道：“大人，马车在前面，再走几步路就到了，大人还没吃早饭吧？我娘起早做了馍，还热乎呢！”
艾琦点点头，两个户房算手一直紧绷的脸总算和缓了。
他们本来应该听从王禄的吩咐去找刘书办家的马车，既奉命行事还能让刘书办欠个人情。
心里很不愿意管李货郎这件事，不就是婆姨跑了吗？
但是听李货郎说有热乎的馍馍，感觉李货郎还算有心，为了这顿饱饭，跑一趟也没什么。
往前走了不长时间，李货郎的马车果然在一颗歪脖子树旁栓着。
李货郎招呼艾琦等人上车，李母从铺的厚厚一层麦草下拿出个包裹，打开来里面是十几个蒸馍，还散发着热气。
两个算手没客气，伸手自己拿。
艾琦接过李货郎递过来的馍馍，感觉压手，放到嘴边一咬，险些崩掉牙齿。
好不容易咬下来一块，往下咽的时候像是吃了一口沙子，剌嗓子。
不吃还感觉饿得慌，艾琦尽可能细嚼慢咽，为了分散馍馍委实不好的口感，和赶车的李货郎攀谈起来。
“你带着婆姨去刘家庄，路上除了你的那几个朋友，没有见到别人？”
李货郎摇摇头，“没有，那天我记得清楚，刮大风，王麻子他们几个碎脑娃娃从地里刨食回来，还嘟囔着见鬼的天气，连个赶牲灵的都没遇见。”
“你认识刘家庄的刘书办和刘书办的儿子吗？”
“不认得，但是听说过，刘书办是刘家庄的地主，我那婆姨还是刘书办的远亲呢！”
李母哼了一声，嘟囔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成亲的时候也没说随上一份礼。”
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随着马车赶上山梁。
艾琦顿感视野开阔，挨着县城南面是一条小河，北面则像是被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山包。
“那就是无定河？”
艾琦已经融合了不少脑海里的记忆，得知县城是米脂县，城外那条河就是鼎鼎大名的无定河。
但他怎么也无法把那条小溪般的河流，和诗词名句中的无定河联系起来。
户房的一个算手姜云把嘴里的馍馍咽下去，唉声叹气道：“可不是吗！今年还能看到些河水，明年再这么旱下去，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艾琦闻听默然，他已经知道了不少信息，比如去年参加县试的时候，年号是天启，至于是天启几年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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