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第1/3段
北方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门诊大厅也许是这座城市最忙碌的地方之一。这里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迎来送往着生老病死，纷杂着人间百味。
“你等等我。”
急诊通道内忽然飘过一阵香风，两个护士打扮的姑娘你追我赶，一路欢声笑语。
“我可不等你，下班要积极。”
姑娘们穿过人群，来到了属于自己的角落。午后的更衣室十分安静，墙上的时钟滴答不停，而心却渐渐平静。
“哎，小雪。最近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如实招来。你打扮这么漂亮是不是要和人约会去？”
女人的直觉是这个世上最灵验的魔法，它似乎可以看透一切。小雪被好友调侃的沉默不语，只看见脸上的羞涩和嘴角浅浅的上扬。
“死萌萌，牙尖嘴利的。”
“哎，你真不等我啊。”
“我今天真有事，明天见！”
香风远去，视线中那一抹淡淡的丽影渐渐模糊，更衣室再一次寂静无声。女孩脚步匆匆，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轿车霸气的停在医院正门旁边等待着她。
黑色的车漆在烈日下面显得光彩夺目，引来好多人围观。茶色车窗里面司机的容貌不可分辨，墨镜加香烟的配置似乎在向旁人宣告他很成功。
姑娘飘然来到，司机彬彬有礼。小轿车一溜烟就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只剩围观群众大眼瞪小眼。
“请你仔细看看，你能确定这辆车是你父亲的吗？”
望着照片里的黑色轿车，突然耳边响起嗡鸣之声，紧跟着头痛欲裂。我赶紧闭上双眼让自己重新回到黑暗中，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舒适。
“高阳同学，没事吧？用不用去叫医生来看看？”
见我状况不对，年轻的警察语气也透着紧张。医生和他说过我脑袋里的伤很严重，不能受一点刺激。
“我没事，眼睛闭一会儿就好。”
黑暗让我的思绪恢复了平静，这辆车的轮廓和颜色简直和记忆中的那辆车一模一样，只是车牌被照片里的少女挡住了。她笑得很灿烂，可我却觉得她很陌生。
“我爸之前有辆黑色的桑塔纳，开了能有八年。他生意越做越大，一直说想换辆新车。从我中考一直说到高考，直到今年暑假他才买了新的丰田车。”
我睁开双眼，对着面前的两个警察淡淡回忆。我把照片还了回去，不想再看它一眼，因为头越来越痛。
“你说你不认识照片里的人，却又能认出这辆车是你父亲的？”
警察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这也正是我心中的疑问。一个陌生的少女为何会站在父亲的轿车前？她笑的那么开心，拍照的会是谁呢？这照片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它。”
我闭上双眼，用手轻轻一点照片。顺着我的方向，警察瞪大了眼睛仔细寻找着，最后他看见在车的挡风玻璃中央有一座士兵模样的泥塑玩偶。
我的家乡地处北方连绵的山脉边缘，一条碧绿色的江水轻轻划过，用她温柔的臂弯包裹着一座古老的县城，首山。
万里风云动，壮观天地间。每到暑假我都会独自一人登上首山山腰的瞭望塔，眼前头越来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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