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来自过去的教训（感谢韶华易逝__流年似水万赏）第1/2段
<p>斩是不斩？</p><p>卫渊思考这个摆在面前的尖锐问题。</p><p>无论斩或不斩都有能够说得通的理由，也有无法这样做的顾虑，若说要斩，那么，田氏女已经是画皮，是妖怪而非人，斩杀妖邪自然责无旁贷而若说放过，那么这妖物毕竟没有害过无辜之人，所作所为不过是有仇报仇罢了。</p><p>但是理由毕竟只是理由。</p><p>充分的理由和如何做决定往往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p><p>而世上很多事情是否去做，如何去做，也都和理由无关，没有亲身经历，亲临现场，所说的话所做的决定都只是旁观者角度罢了，又如何能够和当事人相比？</p><p>卫渊看着旁边那位古代司隶校尉的虚影，心中叹息。</p><p>从画皮妖能在现世出现来看，这位司隶校尉当初并没能狠下心斩妖除魔，卫渊迟迟没有给出回答，司隶校尉的虚影平静道：“看来还是新人，面对这种情况会迟疑也很正常。”</p><p>他声音顿了顿，复杂道：“我没有当即斩杀她。”</p><p>“她的父母当时身体不好，膝下无儿，长女远嫁他乡，身旁就只有她一人在，若是她死去，二老无人奉养，恐怕老年孤苦凄冷，她祈求我给她时间，让她尽了孝道之后，再来领死。”</p><p>“百善孝为先，她言辞恳切，我当时年不过双十，只是司隶校尉下辖缉妖直使，刚直冲动，一时心软，便应允下来，在她身上施加了封印，之后又在她帮助之下，也找到了那李家懒汉谋害妻子的证据，将其绳之以法。”</p><p>“之后，京城又有急招，我便快马赶往其他地方追查妖魔踪迹。”</p><p>“这一来二去，便是十数年的光景。”</p><p>平静的叙述之中，司隶校尉的虚影缓缓散去，而卫渊眼前画面变化。</p><p>十余年春秋，不过转眼即逝。</p><p>当初的缉妖直使，也已经到了四十岁，四处镇压妖魔，经验不断积累，获封司隶校尉。</p><p>正当战乱年间，四处兵灾。</p><p>怨气充盈郁结，妖魔横生。</p><p>在那些真正意义上可怖狰狞的大妖面前，区区的画皮几乎已经被抛在脑后，只是偶尔在斩杀妖鬼，得以喘息的片刻，会在脑海中想到当初跪在面前，泪流满面对天发誓的秀丽夫人。</p><p>他派遣属下的缉妖直使前去查看过。</p><p>回禀便说，刘家夫妇琴瑟和鸣，田氏女操持家室，为人温和淑雅，对于父母更是恭敬孝顺，这两年她父母年迈生病，便亲自接过来好生照料，家中良田百亩，广厦之中也有亭台楼阁，更兼心善，常常接济灾民百姓。</p><p>还给刘家生了个聪慧的儿子。</p><p>司隶校尉突地察觉不对。</p><p>那位田氏女已是骨女画皮，一身血肉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堆骨头，怎么可能生得出儿子？</p><p>他心中不安，甚至于放下手中的要务，专程赶往当初的那一座小镇城郊。</p><p>哪里有什么良田百亩，广厦楼阁？</p><p>尽数是那荒郊野岭，枯坟乱葬罢了。</p><p>又急急奔入镇子，也不去见那当地官员，直往那刘家宅邸策马奔去，以卧虎腰牌令宅邸仆从散开，问到了夫人正在后院看顾孩子，当即不顾侍女阻拦，迈步而去，一手握剑，睁眼开目看向屋中。</p><p>一眼之下，便是目眦欲裂。&接过来好生照料，家中良田百亩，广厦之中也有亭台楼阁，更兼心善，常常接济灾民百姓。</p><p>还给刘家生了个聪慧的儿子。</p><p>司隶校尉突地察觉不对。</p><p>那位田氏女已是骨女画皮，一身血肉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堆骨头，怎么可能生得出儿子？</p><p>他心中不安，甚至于放下手中的要务，专程赶往当初的那一座小镇城郊。</p><p>哪里有什么良田百亩，广厦楼阁？</p><p>尽数是那荒郊野岭，枯坟乱葬罢了。</p><p>又急急奔入镇子，也不去见那当地官员，直往那刘家宅邸策马奔去，以卧虎腰牌令宅邸仆从散开，问到了夫人正在后院看顾孩子，当即不顾侍女阻拦，迈步而去，一手握剑，睁眼开目看向屋中。</p><p>一眼之下，便是目眦欲裂。</p><p>十余年过去，那位田氏小姐的容貌和当年一样，几乎没有发生过变化，就连皮肤都细腻如同少女，眼下用一把乌黑的剪刀，将自己脸上一块有些微黄枯败的皮肤撕下来，然后走向床铺，床上叠放着许许多多的东西。</p><p>看似是衣服，但是一抖开，边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人皮。</p><p>女子用剪刀在少女脸上剪下一块脸皮，细细贴在了自己的脸上。</p><p>床上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子。</p><p>正一边晃动双脚，一边用小刀剖开自己的胸膛，恼怒地看着白骨，还有白骨之间腐烂的肉块，指着自己白生生的脊椎骨，嘟嘴道：“娘亲娘亲，我该长大了，学堂里面其他的学生都比我高了，他们都笑话我。”</p><p>田氏女手指点了点孩童额头，道：</p><p>“好好好，今日便拆了你爹的骨给你增加一节。”</p><p>小童子拍手高兴叫好。</p><p>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天真可爱道：</p><p>“还有还有，娘亲，县大人的肝还好。”</p><p>“私塾夫子的心放在这里，已经变黑变烂了。”</p><p>“嗯，活人的心，用了六个月，也该烂了。”</p><p>“那怎么办？”</p><p>“不用怕，外面还有个京城来的大官。”</p><p>“他的心肝更好。”</p><p>司隶校尉惊怒之下，猛地回头去看。</p><p>刚刚的侍女，厨子，卖菜的老农，教书的夫子，还有穿着官服的男人，都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后面，挤得满满当当，一声不吭。</p><p>这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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