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间隙第1/2段
<p>面对着卫渊的询问，天女只是背对着他，望向这阔别一千七百余年的人间，不是刚刚复苏时被困的鬼域，这是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世，有着花草清香，流风吹过树梢，阳光坠在叶隙。</p><p>她望着远方，许久后回答道：“我要去看看故人是否还在了，去听一听山鬼的歌，去看看河伯是否仍在垂钓，最后，得要回山上了。”</p><p>山上。</p><p>卫渊心中一直都有好奇，先前只以为是鬼域中的那一座山，此刻听来，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笑问道：“姑娘所说的山上是指”</p><p>天女答道：“昆仑虚。”</p><p>昆仑啊</p><p>卫渊无言。</p><p>她回头看着卫渊，道：</p><p>“救命之恩，你可直呼我名为珏。”</p><p>卫渊本想要询问天女姓氏是什么，旋即意识到，秦汉天女，并非凡间的人，怎么会有姓氏一说，大概率还是原始氏族那样用一个字来称呼，对方既然并不在意，他也不是拘泥的性子，索性抱拳笑道：</p><p>“那么，珏，一路顺遂，他日若有闲暇，来此人间，可以去寻我。”</p><p>天女点头，轻声道：“别过。”</p><p>语音落下，回过头来，往前轻踏。</p><p>身缠流风，转眼便已经不知去处。</p><p>卫渊负剑立于这山上，左手背负身后，右手抬起，拈起一枚被清风席卷而起的落叶，此次鬼域之行，仿佛梦中，回忆许久，洒然一笑，将手中落叶松开，任由其翻坠而下，转身离去。</p><p>天女珏在离开这山之后，沿着江流水系而行。</p><p>只是沿路所见，早已经和过往截然不同，在古时候，先秦战国乃至于秦汉魏晋，也不过只是朝代更迭，世界的基调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先秦魏国的城池，后世的魏或许也在用，秦王的长城，也成为汉的壁障。</p><p>但是当代和过往的差距却不再是那么简单。</p><p>几乎是世界的基础发生了变化。</p><p>钢铁的丛林拔地而起，凡人在以往日真修的速度移动，如同铁龙般的器物凿穿山脉，跨越长河，一刻不停地奔走于不同的城市，沉睡千年的天女只觉得世界变化之大，一时几乎难以相信。</p><p>本欲要去找人询问，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p><p>数日虽行动如飞，但是她毕竟是才刚刚苏醒，强撑动用大规模法术神通，更是导致修为如死水一般，总也快不到哪里去，只是这一路行来，黄河之中不见河伯，群山之内无有山鬼，让她越发觉得这个世界陌生。</p><p>一日月上中天，满地月色凉如水。</p><p>天女行于一山之巅，默默看着山下灯火如昼的凡尘，怔怔失神。</p><p>眼眸微动，突地嗓音清冷，开口道：“出来罢。”</p><p>窸窸窣窣的声音。</p><p>来人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p><p>天女回身，看到那是一位身穿灰色朴素道袍的白发老人，仿佛只是随处可见的老人，最多只是精神健硕些，但是能够追寻天女一路来此，自然不可能是那么简单。</p><p>她从这老人身上察觉到了数息的气机，脸上浮现诧异之色：</p><p>“你是张道陵的后世徒孙？”</p><p>老人微微一礼，微笑道：</p><p>“贫道张若素，见过天女。”</p><p>天女看着这位老人，想到那被称作千年难得一见的道门真修，神色缓和下来，道：“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可有什么事？”</p><p>老道人点头答道：“只是卦象有征兆罢了，来此阻止天女回返昆仑。”</p><p>“至少不应该这个时候回去。”</p><p>老道拂袖，脚下所踏，一地风水格局变化。</p><p>以清风将这一片区域的声音全部隔离开，确保不会让说出的话外露，方才徐徐和那位天女解释，这是一番除此二人之外，再也无人得知的交谈，少女脸上神色诧异，终于慢慢点头应允，老人笑道：</p><p>“这千年之间，人世大变，天女寿数绵长，不如先四处逛逛，看看。”</p><p>“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天师府必然倾力相助。”</p&g的气机，脸上浮现诧异之色：</p><p>“你是张道陵的后世徒孙？”</p><p>老人微微一礼，微笑道：</p><p>“贫道张若素，见过天女。”</p><p>天女看着这位老人，想到那被称作千年难得一见的道门真修，神色缓和下来，道：“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可有什么事？”</p><p>老道人点头答道：“只是卦象有征兆罢了，来此阻止天女回返昆仑。”</p><p>“至少不应该这个时候回去。”</p><p>老道拂袖，脚下所踏，一地风水格局变化。</p><p>以清风将这一片区域的声音全部隔离开，确保不会让说出的话外露，方才徐徐和那位天女解释，这是一番除此二人之外，再也无人得知的交谈，少女脸上神色诧异，终于慢慢点头应允，老人笑道：</p><p>“这千年之间，人世大变，天女寿数绵长，不如先四处逛逛，看看。”</p><p>“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天师府必然倾力相助。”</p><p>日上柳梢头，卫渊才慢悠悠地醒过来。</p><p>伸了个懒腰，做了早课，运转卧虎决修行，并服用自大汉武库当中换取的药物，来调理强行动用煞气导致的脏腑受创，门外有些吵杂，他从鬼域之地回来也已经半月有余，倒也没有什么变化。</p><p>除去这博物馆还是没有太多客人。</p><p>也就是又有两家小店开不下去，关门倒闭。</p><p>而后又被新的人买下地盘，开始装修。</p><p>这地方毕竟是旧城区，泉市的发展核心并不在这一个区域，也因此这地方人流量实在是少得可怜，虽然落了个清净，却也不适合开店，最终大概会成为这个城市的记忆，慢慢消失不见。</p><p>卫渊倒也没有怎么在意。</p><p>他这博物馆虽然没有了工资，但是现在倒是也有了收入进账。</p><p>这博物馆签转让合同的时候，张浩也在，倒也猜出了卫渊现在手头似乎是有点拮据，原本还有工资，现在博物馆成了自家的，工资也就没有了，这一次斩杀了鬼王，送来一笔类似警方悬赏嫌犯的赏金。</p><p>倒是一下消解了卫渊的困窘。</p><p>而斩杀邪道人之后得到的黄色符箓，卫渊也直接交给了特别行动组。</p><p>以特别行动组那边的资料，应该能够从这符箓之上，找寻到那邪道身份的蛛丝马迹，至于功勋，卫渊也就花费了十点功勋换取了大汉武库当中的伤药，用来调养身上伤势。</p><p>剩下的功勋，等到伤势恢复之后，再仔细思考要换取成何种神通。</p><p>委实是难得消闲的日子。</p><p>卫渊拔出八面汉剑，脚踏禹步，只在博物馆狭窄的环境中，仍旧将一路玄元剑诀使得得心应手，剑术不再如同最初的凌厉和锋芒毕露，历经死战之后，反倒如同钝石，圆融从容。</p><p>将这剑术使了几趟，卫渊才将剑器收好，准备打开外面的卷帘门。</p><p>博物馆还是要开着的。</p><p>已经入春，阳光温暖和煦，一开门，就看到了外面特别行动组的车，车上是张浩和明显极为兴奋的沈寄风，见到卫渊之后，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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