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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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迟反问:“气什么?”

  他走前还特地问了大夫,有理有据的,她还能说什么。说到底也是为了北地,难道要说他浪费了她花的钱不成?

  何况他还好好的,也不算是浪费。

  “那就是没气了。”他一只手臂伸过来:“帮我一下。”

  栖迟低头看了一眼,帐外篝火的光亮映进来,他卷着衣袖,小臂上包扎的带子散了,另一只手在系着,早已不再渗血,只是还有些肿高。

  她咬了下唇,终是抬手帮他系上了。

  伏廷那条手臂送到嘴边咬着扯紧,另一只手搂住她腰一收,就将她抱住了。

  栖迟一下撞进他怀里,心口也跟着撞一下。

  他头低了下来,含住她的唇,刚包扎好的手背去身后拉帐门。

  栖迟抱住他的腰,感觉帐门始终没能拉好,外面有巡逻的士兵经过,眼角余光甚至能从帘缝里瞥见他们手里的兵戈,她心跳得更快。

  终于,他将帐门拉上了,两只手在她腰上一托,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栖迟不想他手上吃力,双臂搂住他脖子,腿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

  伏廷搅着她的舌,她呼吸急促,从舌根到头顶都是麻的。

  帐外仆固京的声音在问:“大都护呢?”

  身上胡衣被拉扯半褪,伏廷的唇舌落在她胸口。

  栖迟想起他曾说过营中能听见,紧紧缠在他身上,咬着唇,双臂搂紧他脖子,贴着他颈边的侧脸微热。

  熊熊火光在军帐上投出帐外经过的一道道人影,脚步声混着说话声,外面无比热闹。

  他将她按向自己的腰,抱着她往榻边走。

  忽明忽暗的光亮描摹着彼此。

  栖迟越发紧攀住他,短短几步,到那张行军榻前,身已软绵无力。

  伏廷将她放在榻上,却又生生停了,嘴衔着她耳垂,低低说:再多休养一阵子。

  他可以在她面前抛去自制,也可以为她全然克制。

  栖迟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搂着他颈,抚着他结实贲张的肩背,指尖插入他的发,埋首在他肩头,一口一口地呼吸。

  军中禁酒,尽管如此,热闹也持续了大半夜。

  第二日一早,栖迟自榻上起身,发现原本两张分开放的行军榻是并在一处的,合成了一张床一样。

  至于伏廷何时弄的,竟没察觉,只记得昨晚被他抱着睡了一夜。

  身旁已空,他早已经起了。

  她穿好衣服,掀帘出去,外面人马忙碌,往来穿梭,辎重粮草都已收整上车,战马被陆续牵出,还有不少人在收拾营帐。

  伏廷在营地另一头与曹玉林说着话,眼睛一看到她就停了,冲曹玉林点了个头。

  曹玉林抱拳,转身走了。

  伏廷转身朝大帐走来。

  “就要走了。”他站定了说。

  栖迟嗯一声,看他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身上胡服紧束,袖口也系地好好的,将她给他包扎的伤处遮盖了。

  “好像我起的最晚。”

  他朝左右看一眼,低声说:“那又如何,大都护夫人不走,谁敢走?”

  栖迟目光微动,抬手撩了下鬓边发丝,藏了唇边的点点笑意,转头回帐去准备。

  天阴沉,风呼凛凛。

  全军拔营。

  等栖迟系上披风坐入车中时,新露已经抱着孩子在等着了。

  李砚准备骑马随军而行,牵着马过来,先探身进车逗弄了一下裹成小粽子似的弟弟,再对栖迟道:“姑姑,应当不久就能回瀚海府了吧?”

  栖迟眼一动,想起瀚海府里的事,又若无其事地冲他笑笑:“应该是。”

  有伏廷在,再回去她倒没那么担心。

  ……

  马车外,众人上马启程,踏过荒原,先往榆溪州方向而行。

  伏廷打马要去车边时,罗小义跟了上来,他环顾左右,低低道:“三哥,这场仗是打完了,可那幕后的‘帮手’呢,就这么算了?”

  与突厥从对峙到如今,大半年都下来了,论打仗却就这么几场,可错一步便凶险万分,榆溪州中还遭了这样的伤亡损失,若非有人相助突厥,以瀚海府如今兵力,岂会让突厥如此猖狂,想想便可恨。

  伏廷沉声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何止,还必然要揪出来。

  罗小义又朝左右看了看,歪着头靠过来:“三哥可是有计较了?否则你当时何必叫我突然去榆溪州的后方安置一批兵马呢,现在越想越觉得你是算好的。”

  伏廷问:“你觉得他们是如何凭空出现的?”

  罗小义转着眼珠盘算:“突厥狗都被挡在边境,前面进不来,又不能飞进来,总不会是……”话到此处一顿,眼珠睁圆,“莫非是从后方?”

  不然他何必在榆溪州的后方兵马设伏,还一拦一个准。

  伏廷颔首。

  罗小义额上都要冒出汗来,扯着马缰,挨他更近:“可是后方是咱们北地腹地,再往后就是中原,他们如何能先越过咱们这关进入那里再过来?”

  “还有别的地方。”他忽然说。

  “别的地方?”罗小义望天,回忆着榆溪州的地图。

  榆溪州地势狭长,纵呈三角与突厥交界,其后背倚北地大片疆土,连通中原要道,而三角的另一面却也算是个边界,搭界的也是自己人的地盘。

  他恍然道:“还有别的都护府。”

  伏廷看他一眼:“一个能给他们提供陌刀,人马接应的势力,必然有兵马。”

  罗小义一惊,下意识道:“他们怎么敢,那可是叛国重罪啊!”

  “死无对证,什么也没搜出来,又如何说人家叛国?”

  罗小义皱紧了眉。

  伏廷说:“我已叫曹玉林暗中查探,未出结果前不要声张。”

  原本他也只是怀疑,帮助突厥混入城中纵火的是自后方而来的胡人,还能怀疑是北地内出了内贼,但出现陌刀和那群弓箭兵时,他便留了心。

  罗小义不禁朝前看了一眼,曹玉林换回了惯常穿的黑衣,骑着马在马车旁前行。

  这事关系重大,的确不能随意声张,人家都护府的名字都含在嘴里了,他又忍回去了。

&的发,埋首在他肩头,一口一口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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