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表态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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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六房的六叔,天生下来便体弱,幸好生在谢氏,好药不断,又与忠勇侯府比别人近支,所以,德蒙忠勇侯府照顾,休养病体。性情平和,虽然少言少语,但是无人敢轻视。他的夫人是明夫人,因会交好京中夫人,更会与各府来往处事,所以,谢氏六房虽然无子,但丝毫不被族人孤立,甚至还多得宠络。

  谢氏盐仓和谢氏米粮是谢氏两大经济命脉的主干,说是天下盐仓和天下米粮也不为过。这二人前一世谢芳华都不曾见过,这一世第一次见面,便觉得果然不愧是执掌谢氏经济主干的二人,身上都有着特别能震服人的东西。一个平易近人,一个沉稳严谨。

  谢芳华正在打量,侍书从外面匆匆走来进来,在谢墨含耳边耳语了几句。

  谢墨含听罢含笑的面容收起,皱眉看向外面。

  “怎么了?”忠勇侯看向谢墨含。

  谢墨含低声道,“爷爷,永康侯和夫人来了咱们府求见!”

  忠勇侯讶异,胡子翘起,“他们这么晚了不在家里吃年夜饭,来我们府里做什么?”

  谢墨含犹豫了一下,看了谢芳华一眼,压低声音道,“燕亭今日去漠北了!”

  忠勇侯一怔,须臾,了然地点点头,捋着胡子沉默下来。

  谢芳华自然将二人说话听得清楚,从席上那几个人身上收回视线,向外看了一眼,外面灯火明亮,这是内院,永康侯和夫人被挡在大门口,自然看不见人。她皱了皱,想必是永康侯和夫人一直等燕亭回去,可是天黑了,燕亭还没回府,他们知道他一直与哥哥在一起,便找来忠勇侯府了。

  若是当他们知道燕亭是弃了永康侯府出城连夜前往漠北军营了,不知道会如何。

  恐怕是会对哥哥和忠勇侯府不依不饶吧?

  更何况中间还牵连着她。

  “爷爷,他们为燕亭而来,我出去会会,如今晚宴,这里人太多,还是不要将人请进来了。”谢墨含沉思片刻,做出决定。

  忠勇侯点点头,“也好!”

  谢墨含站起身,向外走去。

  这时,秦铮忽然也站起身,“我出去散散酒气,大舅兄,你等等我,我与你一起去。”

  谢墨含脚步一顿,对于他这个大舅兄的称呼还是适应不过来,无奈地回头道,“秦铮兄,你和妹妹毕竟还没大婚,到大婚,我这里再改称呼不迟。”

  “也好!”秦铮笑了一声。

  谢墨含想着秦铮跟去也好,有他在,永康侯和夫人也不会对他不依不饶地闹腾。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荣福堂。

  席上坐着的众人大多数都喝得正尽兴,只当二人是出去透风,自然也不理会。只有那少数几人对于匆匆进来的侍书和谢墨含、秦铮先后出去颇有疑问,但今日这样的日子,又在忠勇侯府,自然也不便当着忠勇侯的面出去打探。

  不再对忠勇侯敬酒,席间的众人互相推杯换盏起来,荣福堂里没有因为出去两个人有何改变。

  “丫头,燕亭走之前,你可见过他了?”忠勇侯府低声问谢芳华。

  谢芳华点点头。

  忠勇侯叹了口气,“那个小子也不是个心肠坏的,我看着也挺好,只是可惜,生在了那么一个家里,偏偏有那么一个祖母,那么一个母亲。”

  “爷爷,你可知道永康侯府为何给燕亭选范阳卢氏的女儿卢雪妍?”谢芳华问。

  忠勇侯面皮动了动,眼底闪过一抹黑色,沉声道,“多年前,据说范阳卢氏帮助永康侯府渡过了一劫。自此定下了姻亲。”

  “什么样的劫?”谢芳华问。

  忠勇侯摇摇头。

  谢芳华打量爷爷神色,觉得爷爷一定是知道什么,可能不方便在这里说或者是没得到确凿的消息所有不好说,她便不再问。

  “侍墨,你出去看看!”谢芳华回头对身后的侍墨吩咐了一句。

  侍墨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多时,侍画端着醒酒汤进来,谢芳华接过,给忠勇侯倒了一碗,递给他。

  忠勇侯摇摇头,“我没喝几杯酒,给铮小子留着吧!”

  “您年纪大了,几杯酒也要不得。”谢芳华执拗地塞到他手里。

  忠勇侯摇摇头,嘟囔道,“没丫头的时候,想丫头,丫头回来,却受着管制。”

  谢芳华笑笑,爷爷年岁大了,她希望他安享晚年,并且平安地到寿终正寝。

  “钱家班子不是还在咱们府里吗?稍后去吩咐一声,吃吧宴席,搭个戏台,来一出戏。我虽然不爱听,但是你那些叔伯婶娘们倒是有很多人都好那一口。”忠勇侯喝着醒酒汤道。

  谢芳华点点头,对侍画吩咐,“你去对钱家班子吩咐,让他们准备一台戏。”

  “小姐,要提前点戏呢!也好让他们准备,点什么呢?”侍画问。

  “爷爷,点什么?”谢芳华问忠勇侯。

  忠勇侯摆摆手,“我哪里知道,你点,你若是不会点,就去问问女眷那边,让她们自己点。喜欢什么点什么。”

  谢芳华想了一下,对侍画道,“你去问问六婶母,听她的。”

  侍画点点头,去了女眷那边。

  “怎么不是问你大伯母?”忠勇侯扫了女眷那边一眼。

  “论长,是该大伯母,论亲,是该六婶母。但是长者没有长者的风范,那么只能论亲了。”谢芳华淡淡道,“爷爷,我可不是您,挡我路的人,或者和我夺东西的人,我可不会手软。比如她惦记着我哥哥的位置,我就不会客气了。”

  忠勇侯收回视线,叹息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谢芳华不在说话,沉默地喝着茶。

  荣福堂内喧闹依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谢墨含和秦铮还没有回来,谢芳华便有些坐不住了,拧起了眉头。

  显然,永康侯和夫人比较难缠。

  “我去看看!”忠勇侯放下筷子。

  谢芳华伸手按住他,“爷爷,再等等,有哥哥和秦铮在,他们还能处理不来吗?不非是费些时间罢了。”话落,她嘲笑道,“永康侯和夫人不急着去找儿子,来忠勇侯逗留闹腾,有什么用?”

  忠勇侯闻言点点头,遂作罢。

  又等了两盏茶时间,谢墨含和秦铮先后回了荣福堂。

  谢芳华看着二人进来,只见气色都不是很好。谢墨含拧着眉,秦铮抿着唇。待二人来到身边坐下,不等她开口,忠勇侯便问,“如何?”

  谢墨含看了谢芳华一眼,低声道,“我实话实说了,永康侯夫人怪我没拦住燕亭,不及时告诉他们离开之事。又怪妹妹,说是她蛊惑了燕亭,以至于他这样的日子含恨离开去漠北。”

  忠勇侯闻言大怒,“他们只怪别人,怎么就不怪自己?”

  “从今以后,永康侯府和忠勇侯府怕是真正地结仇了。”谢墨含道。

  “结仇就结仇,谁还怕了他们不成?就算今日不结仇,早晚也是仇。”忠勇侯哼道。

  谢芳华看了一眼爷爷,又看向秦铮,问道,“你们怎么耽搁了这么些时候?他们一直闹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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