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在意第3/4段
谢云继沉默了片刻,有几分散意和玩世不恭的神色褪去,声音低沉,“若真如你说的这么严重的话,那么就是我低估了皇室的度量!”
“你不止是低估了皇室的度量,也低估了谢氏的繁华。”谢芳华道,“云继哥哥,谢氏已经繁衍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皇权已经江山换主了几代,而谢氏偏偏历朝历代屹立不倒,这个姓氏有多少人自豪,就有多少人嫉妒。皇室怕的不是谢氏不忠心,因为谢氏忠心可鉴日月。而皇室无非是怕它亡了,谢氏还在。这恐怕是每一代皇朝都嫉妒谢氏的理由。但有的人依仗谢氏作为江山臂膀,不会想要除去,而南秦的这些代帝王以史为镜,不想走前朝皇权的覆辙,所以,下决心要除去谢氏。”
谢云继闻言轻叹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荣华太盛原来也不是好事儿。”
谢芳华嘲讽地笑笑,不再言声。
“关于漠北边境发生冲突的事情你怎么看?”谢云继想挥退些伤感,因为她觉得谢芳华周身的气息太过苍凉。
谢芳华缓缓转回身,“秦钰是个人物!”
谢云继顿时发笑,“他本来就是个人物!只是你离开京中八年,对京中的事情都不熟悉而已。南秦的京城有两大人物,一个是秦铮,一个就是他。能和秦铮齐名,你想想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说不是好惹的,不如说不是个东西!”谢芳华道。
谢云继弯了弯嘴角,“你是说他原来布了个连环局,以身为子入局,到头来只为了武卫将军的三十万兵权?因为中宫局,死了许多无辜的士兵。的确不是个东西。”
“皇帝大约是真的喜欢秦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谢芳华道,“他是继承人无疑了。”
“南秦皇室里面的皇子,除了他,还真拿不出一个人才来!”谢云继道,“皇上应该不日就会下旨让他回京了。他若是回京,这京城怕是就真的不太平了。”
“想让他回京的人很多,不想让他回京的人应该也有很多。他卸了舅舅的兵权,我如何能让他痛快回来?做梦!”谢芳华低叱了一声。
谢云继挑眉,“咱们先整顿谢氏,你过早地招惹他,是不是不太好?其实,就算他顺利回京,也没什么。京中的水更浑浊一些,有些事情才更好做。如今的京中太平静了,正因为太平静,那就是各方都在观察动态,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谁扔个石子,都能激起浪花来。我们先出手不是好事儿。”
谢芳华低头沉思,过了半响道,“也许不用我们出手,有人就不会让他顺利回京。”
“谁?”谢云继一怔,须臾,反应过来,“你说秦铮?”
谢芳华点点头。
谢云继慢慢地笑了,“的确,他也许更不想秦钰回京。”话落,他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府了,你早点儿休息。”
谢芳华看着他,“过几日我会安排两个人去配合你。”
“不是十个?”谢云继挑眉。
“一个人抵十个!”谢芳华道。
“那我就放心了!”谢云继打了个响指,不再逗留,出了房门。
谢芳华从窗前看着他,只见他如来时一般,翻墙而出,身影轻盈。她收回视线,对外面喊了一声,“侍画!”
“小姐!”侍画应声进来。
“你再拿一只孔明灯来给我。”谢芳华吩咐。
侍画点点头,退了下去。
不多时,拿了一盏孔明灯进来,放在了桌案上。
谢芳华提笔在孔明灯上面写了一句话,“天有二星,争云夺日,敬谢不敏。”
侍画疑惑地看着这句话,怎么看也不明白,见谢芳华落笔,她低声问,“小姐,是还拿去后院放了吗?”
“你们去睡吧!我自己去放!”谢芳华拿起孔明灯,对侍画摇摇头。
“外面天色太黑,您若是自己去放,还是奴婢跟着您去吧!”侍画不放心地道。
“也好!”谢芳华笑着点头。
二人一起出了房门。
房门外,侍墨、侍晚、侍蓝三人守在门口。
谢芳华对三人摆摆手,让三人去休息,三人犹豫了一下,见侍画使眼色,三人知道小姐有要事,不需要太多人闹出大动静,于是都齐齐退回了各自房里。
谢芳华拿着孔明灯,侍画跟在她身旁,二人向后院走去。
夜晚的忠勇侯府分外安静,或者说,夜晚的整个南秦京城都十分地安静。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后院的海棠亭。
谢芳华点燃了孔明灯,轻轻抬手推送,孔明灯便飞上了半空,向北飘去。
不多时,忠勇侯府最北角的后院忽然放出一支类似于飞镖的东西,直直地射中了孔明灯,紧接着,孔明灯忽然爆燃,从半空中落下。
时间前后不过是半盏茶而已。
爆燃的孔明灯在还没落到地上之前便燃烧了所有的光热,落在地面上便成了一层纸灰。一阵风吹来,刮走得不见了一丝痕迹。
谢芳华微微地笑了。
侍画看着那飞镖射出的速度和拿捏的分寸,自诩自己做不到这份功力,不但她做不到,品竹她们七。能和秦铮齐名,你想想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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