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3段
“来人啊!杀!杀!杀!犯我大夏者,杀无赦!”紧随着一阵喊打声,摔东西的声传来。李子风还站在门外,久久不敢踏进那个院子一步。
“谁?!谁在门外!”忽然门内一声大喝,惊得李子风浑身一颤。“还我妻儿!还我妻儿!无职狗贼!”原来是武信侯李淳忠在疯言疯语。李子风叹了口气,终于抬起脚跨进那个院子。
院内丫鬟仆从围着侯爷四转,不时口出疯言,握着佩刀要打要杀。“杀!杀!来人!牵我战马来!”李淳忠作势骑马,拔出佩刀,喊了声“驾”!众人见他拔刀,不敢近前,只见李淳忠作势骑马,急奔向李子风。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举着佩刀,照着李子风的脑袋直劈过去。
李子风不避不躲,就等着那刀砍下来。李淳忠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李子风忽然失声喊道:“爹!”可能他只想临死前最后喊一声这个亲生父亲吧,这么多年来,自己自从懂事以来,从未喊过一声爹。
李淳忠举着佩刀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那佩刀就悬在李子风的脑门。李子风失声痛哭,忽地瘫在地上。李淳忠呆了一下,佩刀掉在地上,又疯言疯语起来。
李子风瘫在地上哭了许久,那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武信侯还在疯言疯语,说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也没人去听,更不会有人听得懂。
武信侯闹腾了许久,许是累了,歇了下来,就躺在地板上睡了起来,也没人敢去叫他,遍地狼藉。
李子风爬了过去跪在他跟前,看着这张脸,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年见一次的父亲。
“我说老爹,如果今日站在这里的是老弟,就算他不叫那一声爹,你也砍不下去吧?如果我刚刚没有喊那一声爹,现在我躺在那里也快凉了吧?”李子风往刚刚自己瘫的位置指了指。
“天下没有当父母的不是,只有做儿女的不对。爹啊,你瞧现在的侯府,爷爷不在了,弟弟也不在,就剩你跟我了。我是您的长子,您的嫡长子!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想把世子的位置传给老二我也知道。可我就只想活着,就只想活着而已我有错吗?当初你就不该生我出来!让我生在王侯之家却受尽万般苦厄于屈辱!”李子风说着说着突然哽咽起来,李淳忠又许是姿势不舒服,翻身换了个位置,背对着李子风。
“如今是天家要我李家的命,你却又偏偏这时候得了疯病,弟弟又戍守边疆,爷爷又不知所踪。如今的局面,弟弟是回不来的。只要他敢踏进京都,我李家这谋反的罪名就算是按上了。我诓了二皇子,说爷爷在北阳。这么多年,谁又知道大夏潜伏在北阳的谍网是不是还在运转,这些个皇家子弟,都是没脑子的猪,两句话他就信了。”李子风抬起手,就快触摸到李淳忠的背了,嘎然而止,还是放了下来。
“明日我会替爹上朝,去拿属于我李家的爵位。爹,对不住了。弟弟不在,这爵位我就先替他拿着。”
“爹啊,,如今大局已定。天家这是要卸磨杀驴,我李家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就看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了。我去过太医院了,没能找到我想要的。”
“爹,我这二十年,勤勤恳恳也算京中颇具盛名的才子。你怎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呢?是我练不了武吗?”
“爹,娘亲不是我气走的。是爹你总是一意孤行,寒了娘的心。”
“爹,你放心,孩儿不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但是护我李家孩儿还是可以的。”
李子风顺着地板,躺在李淳忠边上,说着说着也睡了起来。
天还未亮,武信侯李淳忠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他伸手抹了抹眼角,从边上拿过一件大氅盖在李子风身上。
“侯爷,该上朝了。”黑暗中走出来一人。
“这孩子受不了凉,你再去找床厚被子来给他盖上。”李淳忠慢悠悠地走出侯府往皇宫方向走去。
李淳忠刚走出侯府,就有人往宫里报信去了,不止一伙人盯着侯府,还有人往其他方向去了。“侯爷,看清了。是二皇子的人还有徐太傅的人。”
“徐太傅这是凑什么热闹?这么快就表忠心了?哼,太子的师傅可不止他一人。”李淳忠笑了笑。
“听说前两天徐太傅的儿子在太学府上与大公子有争执。”
“随他去吧,这孩子从小就知道护着家人。我李家亏了他了。”李淳忠没有坐轿也没有骑马,就走在直隶道的大街上慢慢走着进宫,上早朝。身边只跟着一个护卫,路过上朝的文官避之不及,慌慌张张的坐着轿子从他身边经过。武将则下马与他同行,满朝武官十有八九都是李家举荐,李家任用。一些坊间传闻萧家文皇帝李家武皇帝,就是这个原因了。
宫里的大钟响了十二声,文武百官进宫。只待再响了十二声,四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进殿,但是今日谁都不敢先入殿,因为那殿门前站着武信侯,配着金刀。他边上是尚书令大人洪武,三省六部以他为首,更是统领百官。只是这百官之中不包括李家的武官。
“洪大人今日早啊。”李淳忠朝他作势请。
洪武今年七十三了,胡子花白,每日都由宫内的一个小太监扶着上殿议事,今日也不例外。
洪武撇开小太监的搀扶,朝李淳忠抬手问礼,才说道:“侯爷早啊。听说侯爷病了几日,老夫年迈,不能上emsp; 李淳忠刚走出侯府,就有人往宫里报信去了,不止一伙人盯着侯府,还有人往其他方向去了。“侯爷,看清了。是二皇子的人还有徐太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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