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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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棠没听懂他的话,只好焦急的,在陆显回来后,将自己兄长来过的消息告知,唯恐误了陆显的事。陆显脑子有点懵,以往陈王登门,都是直接找三弟,现在怎么就开始直接登自己的门了?

  陆显心中忐忑,虽然怕陆三郎嫌麻烦不肯相助,但怕刘俶借此生事,他只好去登“清院”门,求助陆昀相助。

  陆昀虽然意外竟是二哥想救衡阳王,但是听到刘俶的反应后,他扯嘴角,安抚兄长安抚得非常敷衍:“无妨。他正盼着你呢。”

  陆二郎更加糊涂了,但寻思许久,还是硬着头皮,想既然三弟也没阻止,那应当是无妨。

  ……

  皇帝陛下希望衡阳王死,然衡阳王本无罪,被关押在大司马寺中,狱官们都不知该审些什么,如何给这位郡王定罪。

  他们的长官,陈王刘俶,态度更是暧·昧。几日之后,不管衡阳王如何,刘俶都不置一词。下属们渐意识到此间微妙,纷纷绕开衡阳王这个大麻烦。

  而既然是无法调解的矛盾,陆二郎自觉做别的也没用。皇帝不可能松口,如他梦中那样,大部分人都希望衡阳王死了干净。衡阳王便是死了,碍于皇帝陛下的态度,连为少年郡王吊唁的人都寥寥无几。

  陆显想救刘慕,不愿刘慕无辜致死。既是皇帝无用,他只好走劫狱这条路。

  调动陆家私兵,临时训练换上夜行衣,让人无法将此事和陆家联系到一起。再是打探大司马寺的轮班制,军士官兵何时换岗。画下建业的地形图,背诵完毕,牢记于心。思虑路上会遭遇的追兵问题,夜间巡城人员,以及种种可能遭遇的意外。

  这几日,陆显殚精竭虑,忙碌此事。

  到六月中旬,老皇帝病重,朝中大臣皆去看望。老皇帝做噩梦,梦到人都要杀自己,他惶恐不安,要军队来御前保护。陈王未等诸人反应过来,就接旨让司马寺中大军去驻扎太初宫。由此,大司马寺的戒备也不像往日那样森严。

  殿上说起此事,陆二郎心里一惊,不禁望向陈王殿下。那位公子眼睛漆黑,默然沉静。陆显暗中猜忌,老皇帝梦魇之事如此巧合,听闻陈王有送美人给老皇帝……其中莫不是有什么缘由?

  但他很快放弃这个猜想,想不会的。陈王殿下素来兢兢业业忙碌公务,只见旁人用那等心机坑害他,不曾见他用过这类手段。陈王沉默做实事的形象,多年来,已经深入他的心底。

  其它公子也这么觉得。

  士大夫们同样觉得陈王实在。

  下朝后,诸人各自退散,没人再聊起陈王如何。只有最近焦头烂额的赵王刘槐觉得不安,和陈王打过几次交道,他没在刘俶那里占到什么好处,虽有阴错阳差之过,但思来想去,总觉得陈王未必不知陆三郎的手段。

  可惜就连赵王现在也没心思找陈王的麻烦——他被弹劾说和北人勾结,如今北人被关在陈王的大司马寺中。一旦北人松口,有了人证,皇帝陛下都不会保他。

  赵王在府上徘徊,又低声下气让人寻陈王求情。陈王刚正不阿,次日上朝就将此事告发,赵王脸色青青白白。原本他还想去皇帝陛下面前诋毁陈王,没想到老皇帝病了,谁也不见。

  而老皇帝信任陈王的处事能力,竟将朝上事务交给陈王去办。因寻常这些琐事,很多都是陈王经手。朝上诸人微妙地意识到了些许不同——这莫非是储君之兆?

  陈王刘俶面容平淡,不管人如何猜疑。他自知道自己的父皇从不信自己,说不定还对自己有杀心。但是人一旦病了,许多事就做不了主了。

  别人猜是不是他送往宫中的美人对老皇帝做了什么,陈王也不置可否。女人而已,能用的不过是“色”。老皇帝身体亏空,还留恋不舍,岂能怪他心狠?

  陈王之筹谋,多年之隐忍,在他下定某个决心后,一切都成为了可利用的因素。

  ……

  而中旬这晚,大司马寺中戒备松弛时,陆二郎陆显特意换了夜行衣,走了关系,来狱中看望刘慕。

  隔着栏杆,陆二郎匆匆:“公子、公子……”

  盘腿闭目、只着中衣,坐在枯萎草上的少年郡王身上衣染了许多血,他消瘦很多,胡子拉碴,沉默坐着,多了许多平时没有的沉稳气质。

  陆显:“刘慕!”

  刘慕眼皮轻跳,抬起了眼。他好像不认识一样,盯着牢狱外的青年。那青年山水郎君一般,温润如玉,对他含笑,竟有隔世之惑。

  刘慕恍惚着看他,半王这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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