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先生不能让你死得这么轻松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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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宣扼紧了姜恒的喉咙, 房中一片寂静。



  翻倒的『药』碗在桌上漫了一摊水,滴下地来,一滴、两滴、三滴……时间慢慢过去, 姜恒脸『色』变得铁青,手脚不自然地开始抽搐,胸膛猛烈地抖动起来,呼吸到不了肺中,开始全身紧绷, 即将失禁。



  他咬紧了牙关, 紧闭的双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又有大片大片的光, 就像花一样四处绽放,化作闪电, 化作惊涛骇浪。



  时间流逝,姜恒抽搐的身体,慢慢安静了下来。



  罗宣忽然改变主意, 撤回了手, 低头看着姜恒, 姜恒已经没有呼吸了。



  旋即,他随手一指,点在了姜恒胸膛前, 姜恒好不容易长好的肋骨再次折断, 随之一股近乎穿透孱弱身躯的巨力, 以隔山震地的内劲传递进他胸腔中,猛地将肺腑一压。



  刹那间,姜恒在昏『迷』中呼出一口濒死的气息,犹如溺水的人, 紧接着猛烈喘起气来。



  罗宣手指间,匕首打着旋,以匕尖挑起姜恒的眼睑,姜恒的瞳孔快散了,幸而依旧未曾完全死去。



  罗宣以匕首尖轻轻地刺进姜恒眼眶一侧,只要稍一用力,便能挑出他的眼珠。



  但他又忽然停下,没有下手,皱眉想了一会儿,以匕缝贴着他的鼻梁比画,再换到耳朵。



  割哪里感觉都不对。姜恒的脸就像一具精致的玉雕,毁掉任何一部分,都仿佛破坏了这老天爷造化之下的杰作。



  何况剜掉两眼,让他当个瞎子,只会给罗宣自己添麻烦。



  “算了。”罗宣自言自语道,坐到一旁榻上,沉默片刻,继而无声躺下,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雨水从屋檐落下,不时一阵风吹来,打在窗格上,透入阵阵水汽。姜恒的呼吸恢复了,逐渐变得均匀,经历数次死亡后,终于回到了人世间。可活着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仍需漫长时间证明。



  沧山雨季,这场雨一下就是十天。



  姜恒再一次醒来时,发现罗宣正在脱自己的衣服。



  疼痛感较之上一次苏醒时又有缓解,姜恒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想起最后昏『迷』前,罗宣那朝他毫不留情,宣告死亡的左手,他不敢说话。



  但今天,罗宣把左手背在身后,只用右手碰他。



  他先将姜恒脱光,衣服解开,铺在榻上,眼里带着冷漠,右手握着浸了热水的湿『毛』巾,擦拭姜恒的身体。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姜恒成了一截木头、一具动物的死尸,或是其他毫无生命的、冷冰冰之物。



  姜恒瘦得皮包骨,奇怪的是,卧床这段时间,他竟没有饿。



  “你叫罗宣吗?”姜恒终于说道。



  罗宣不答,为姜恒擦过身体,拉起被子,将他盖好。又躺到另一张榻上去。



  姜恒腿上,那钻心的痛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钝痛,钝痛感令人更为难受,睡不着,也集中不了精神,反复袭来,让他整夜发狂。



  天亮时,雨声依旧。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罗宣忽然醒了,翻身下床,出外洗漱。不片刻再回来,拿着一碗刺鼻的『药』汤,右手手指抵着芦管一头,慢条斯理地喂给姜恒喝。



  “我……我自己能喝。”姜恒声音发着抖。



  罗宣终于与姜恒的视线对上了,示意他喝。



  姜恒强撑着起来,端起『药』碗,喝了下去。



  “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罗宣眉头微拧,实在看不透姜恒。



  姜恒喝下那碗『药』,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罗宣撤走『药』碗,姜恒看着他的背影,说:“我……我想起来了,我哥也许死了。”



  话音落,姜恒胸腔一阵翻江倒海,刚喝进去的『药』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他坐在床上,难过地大哭。



  罗宣嫌弃地看了姜恒一眼,转身出去。姜恒想起耿曙,哭得筋地喂给姜恒喝。



  “我……我自己能喝。”姜恒声音发着抖。



  罗宣终于与姜恒的视线对上了,示意他喝。



  姜恒强撑着起来,端起『药』碗,喝了下去。



  “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罗宣眉头微拧,实在看不透姜恒。



  姜恒喝下那碗『药』,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罗宣撤走『药』碗,姜恒看着他的背影,说:“我……我想起来了,我哥也许死了。”



  话音落,姜恒胸腔一阵翻江倒海,刚喝进去的『药』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他坐在床上,难过地大哭。



  罗宣嫌弃地看了姜恒一眼,转身出去。姜恒想起耿曙,哭得筋疲力尽,直到累了,罗宣拿着又一碗『药』进来。姜恒眼里带着泪看他。



  紧接着,他挨了罗宣突如其来的一耳光,左脸顿时肿了起来。



  “这『药』很稀罕,”罗宣耐心地说,“别再吐出来了。知道么?”



  姜恒下意识地疯狂喘气,罗宣又捏着他的咽喉,迫使他张嘴,把『药』粗鲁地灌下去。



  姜恒:“……”



  姜恒快喘不过气了,被罗宣合上下巴时,室内半晌安静。



  罗宣收碗,又走了,室内唯余姜恒低低的饮泣声。



  就这样,姜恒又度过了一天,他只能对着卧室的窗格发呆,看见窗格外投入的、晦暗天光的碎片,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雪崩时,耿曙被飞箭钉在树上的那一刻。



  想到累时,他便昏昏沉沉睡去,每天清晨,罗宣会给他喂一次『药』,服『药』后,姜恒仿佛感觉不到饿与渴。而每隔两天,罗宣会用热水为他擦一次身,为他清洁干净,再将脏衣物带出去洗。



  “谢谢。”姜恒难为情地说。



  几次夜半,姜恒有『尿』意想下床,『摸』到床边的铜虎,却不小心摔了下来。



  罗宣只躺着睡觉,当听不见,姜恒又慢慢地爬上榻去。



  直到最后一次昏『迷』醒来的十一天后,姜恒试着在榻上活动,他的身体已近乎康复,唯独两腿还不能动。



  他搬着一腿,想试试下床,到卧室门边去看一眼。罗宣却又进来了。



  每天白天,罗宣几乎都不在室内,只有傍晚睡觉时才会回卧房。



  “可以拆钉了。”罗宣说。



  姜恒瞬间意识到,更为可怕的酷刑还在前方等着。



  “钉子要……”姜恒颤声道,“取出来吗?”



  罗宣不答,找出绳子,将姜恒绑在榻上,拿了根木棍,让他咬在嘴里。



  姜恒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天,罗宣搬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再把他两腿上的四十根钉子,一根根取了出来。



  结束时,姜恒浑身汗如雨下,已说不出话来了。



  罗宣在伤口上撒下了『药』粉,再把被子盖上。姜恒奄奄一息,朝罗宣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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