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隐藏的真相第3/3段
果然，没过多久，对方咬钩了，跑腿干活的都是自家外堂子弟，背后指使的是内堂的一些渣滓，一番审问后，敌人浮出水面，是萨满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这个国家不需要如此众多的潜在威胁。
“跟他们谈谈，就……就当我们投诚，家产都不要了，能过普通人生活就行。”
“我们早就投降了！”胡老太爷睁开了眼睛，眼中老泪纵横。
往事历历在目：
交出了土地，同村的人抢走了家里的牲畜、金银、房屋，被棍棒抵着后背撵出房子，跪在广场示众；
交出了枪炮，穿着单衣在沼泽里开荒，熬到了丰收的集结，看着一车车的粮食被运走，自家的孩子偷偷趁着夜色在田垄中捡拾遗落的谷穗，看着饿死的爹娘与儿女，埋葬他们的时候不敢掉一滴眼泪；
交出了信仰，喝骂祖宗先辈，烧毁仙碟家谱，与曾经的伙伴兵戎相见，烧荒、伐林、断水、平山……
为了活着，萨满只活下来最卑躬屈膝、无情无义的那几支，靠着同室操戈，用亲人的鲜血续着自己的性命。
胡老太爷的话，让在场的老人自惭形秽；中年人唏嘘不已；青年人如遭雷击。
“这不公平，凭什么那些军阀改天换日还在趾高气昂？我们几十年踏踏实实地干活，受尽盘剥，现在又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因为我们不是军阀，”胡老太爷用地用拐棍刺向地面，“让孩子们保住命，带上能带的，都走吧，别回来。”
“老太爷，我们都是合法公民，为什么就不能保住自己的财产？”
“因为你们都是是土匪的孩子！”老人忽然中气十足，“离开这片土地，从新开始，你们的体内流淌着奋斗的血液，天性就会告诉你们怎么活的更好。”
密室中，异兽纷纷幻化成形。
黄家家主的背上出现两只闪烁的眼睛，尖锐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没躲过。这次我们还要自相残杀么？胡老三？”
胡老太爷摸着自己的拐棍，淡淡地说：“谁知道呢……”
“老太爷，萨满教的传承，不能毁了啊！”
“无知的小辈，”梁柱间盘踞着一条巨蟒，“万物有灵，萨满何须传承。”
白家、柳家早已经在早年纷乱中失去了根基，这些年在常家的帮助下逐步迁往南方打拼。
……
撤！总算达成一致，大家去南方碰碰运气，用老家的全部产业换取平安，三家的异兽数量不多，从水路出行不会引起任何关注。
胡黄俩家就没那么容易，异兽子嗣众多，遍及山川，连聚集都是问题。
“总要有人断后，不是么？”胡老太爷的身后多了一只赤狐。
“嘿嘿，说得是啊！”尖锐的笑声特别的瘆人。
……
暗无天日的地下，一个年轻的夫妻被困在牢房中。
“胡尘清，老太爷来看你了。”
年轻的夫妻忐忑地抓着围栏，看向外面。
胡老太爷在众人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下台阶。
“太爷爷，你放过九凌，她什么都不知道，”胡尘清猛然看到黄家的家主，“爸，凌儿怀孕了，你要当姥爷了，你救她出去啊！”
任凭胡尘清喊得没了力气，老太爷缓缓开口：“孩子，这不怪你，你太爷爷我当年，也和你一样，这三道大岭上的绺子，我剿得一家不剩。”
“太爷爷，我们只要杀掉这些异兽，我们就是普通人，没人再防着我们，我已经要来了待遇，只要异兽们消失了，萨满教就能名正言顺地传教……”
“孩子，你跟我都一样傻，”老太爷对身后的黄家家主吩咐道，“把你家闺女带回去吧，别难为她，那是我胡家的媳妇。”
“哎，家门不幸！”
这内奸，竟然是胡黄两大家主的直系子孙！
黄九凌哭喊着被父亲拖走，看着妻子逃出升天，胡尘清唯一的心愿已了，束手待毙。
杀掉异兽，萨满就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么？老太爷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跟他讲述起一段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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