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学渣集中营之做好孩子太难（3）第2/3段
张武他爸拎着两瓶酒，两袋奶粉进了杨硕家，厂里没人搭理他，他能攀上的就是杨爸。
事儿杨爸给办了，东西拿回去。就这样张武和杨硕分到一个班，同一张桌子。开学第一天。他俩把一个胖子打哭了。
杨硕被老师骂，张武被老师打，回家又被他爹打。
小学三年级张武他爸没了，厂子里出事故车间起火，其实他爸不用去的，别人都跑，只有他冲了进去，为救火，却没出来。
当时的老厂长是好人，慈眉善目的老头。按照临时工的待遇给了抚恤，给杨家落实了户口，办了低保，一个月从街道领五十块钱。
没过几天，张武他娘带着家里钱跑了，他还不懂事呢，就没了爹娘。初中时，张武的奶奶走了，他也辍学，走向社会。
记忆里，杨硕从没见张武哭过。就初一那年的冬天，张武去找杨硕上学，杨妈看他脸上都冻出口子了，赶紧从家里找出旧帽子，围脖。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戴上，系上。
嘴里还说，哎呀小武子，咋冻这样呢？可心疼死了！
那次，张武掉眼泪了。
后来，杨爸隔三差五的就把食堂里的米面给张武家送去点，杨硕去找他玩时，杨妈也会装一饭盒炸鱼炖肉骨头之类的，让带过去。
那时候，国企双职工家庭说不上多富裕，但是吃的好，各个厂都有自己的三产，农副产品一点不缺，而且LJ县当时是农业局，下属从养鱼场，到养猪场应有尽有。
杨妈有次逗张武，小武子，给我当干儿子呗！
张武却没说话。
04年张武第一次被判刑，就是有人骂了他干妈。
当时张武在一个很牛的社会大哥手下混的不错，县城新生代的混子当中，他鼎鼎有名。
那天在一个歌吧，张武遇到一个二代，粮食局的公子，白胖子。
白胖子喝多了，让张武过去给他敬酒，张武没理他。
白胖子就骂，“我xxx！”
张武面无表情，“我妈死了！”
白胖子大笑，“那我x你干妈。”
张武抽出刀冲了过去。三下，白胖子成了红胖子，然后他拔腿就跑。
他判了三年，他大哥使出浑身解数帮他争取的。
再往后，张武混得很好。不D县城，市里也混得好。干拆迁，包工程，买车买房。别人说起他，都是咬牙切齿。
在杨硕面前，他依然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在杨爸杨妈面前，他比杨硕还孝顺。
10年，杨硕在广州遇到了人生第一个危机，生意失败，欠了十几万信用卡债。
走投无路的杨硕，一个电话过去，半小时到账。
当时杨硕和他说，武子，这钱我可能一两年都还不上！
电话那头张武暴躁的声音，谁杰宝让你还？还我我跟你绝交！
16年春节，杨硕准备飞回老家的时候，收到张武的微信，兄弟，今年过年不能去拜年了！
他被抓了，禁止一切探视，而且还没关在本地。
第二年五月，杨妈把张武受审的视频发到了杨硕手机上。
视频里，被审判的人都是低着头，唯有张武仰着头，听他的判决书。
数罪并判，25年。
杨妈说，张武看到她，给了鞠了一躬，对她笑笑。
杨妈哭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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