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最强?对吧?第4/4段
要没了。那个瞬间,自我强化份额的魔力也运转到防御之上,恐惧着自己将化为一滩肉泥。那时——
****般的攻击恰好停止。
终于。
(他的魔力用完了……)
然而她也一样。片刻,她周围包裹的魔法阵散失光芒消去。
若他的攻击再持续数秒——
姬泽洛特掸去不好的想像,眼神熠熠生辉。
(即使魔力耗尽,我——)
还有『光刃圣剑』。
她自傲剑技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即使不用魔法自我强化,只要借由神剑原本的锋利度,便可胜过赤手空拳的对手。
然而。
黑衣男告出了将她击入绝望的言语。
「果然不太可能打破啊。那么,接下来试着斩一下吗。」
「……啊?」
不可能打破?
不可能打破?刚才明明将魔法阵彻底损毁了,那个男人在说什么?碎掉后又出现,所以误解了?
不,比起这个——〝接下来〟?
砰。
她注意到紧贴身体处传来了风声。奇特的,同时脖颈似热似冷般,不可思议的痛感。
视野剧烈摇晃,随后世界一暗——
「好危险。差点杀掉了。」
意识一瞬中断,小声的嘀咕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由暗一转,姬泽洛特取回了视觉。
看来自己正躺在地上。朦胧之中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再怎么进攻也不能突然解开防御吧?太大意了吧。算了,结果顺利就好。别小看我啊!试试说下这句话。」
大意?小看?攻击如此不留间隙的家伙竟敢这么说。魔力已经耗尽,即使知道还有攻击也无法防御。
但姬泽洛特在感到愤懑以前,先注意到了目前正在发生的〝异常〟。
后脑勺受到强烈的碰撞。看得到天花板。
然而,身体向前・・・・倒下。
她虽然对矛盾的感觉感到困惑,但还是优先考虑视觉信息判断自己仰面朝上,打算起身。然而想要撑住地板上的手却扑了空,呈现出胸部触地腰部离地的状态。
没办法,只能当作是面朝下的姿势起身。视野里,无头躯体显现出四肢着地的姿势。
(这是怎么回事……)
极力压抑常识性的思考,试着从头揣测可以把握现状的事实。
导出的答案十分简单。
眼前的无首之躯是自己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完全无法理解。
为何自己头和身体分开后还活着?明明可以呼吸,身体可以行动,为什么头和身体没有相连?
「物理上切开了头和身体。但切面通过谜之时空相互链接了,所以不会死。」
这样便自以为是说明了,不可思议,同时也令人恼火。
「不知道……我不知道有那种魔法……」
「算了,你就当做是这种东西吧。那,么。尽管想和你说话,但我觉得你一直躺下实在失礼。」
姬泽洛特因被嘲笑而感到不快,露出厌恶的表情。然而这样下去也令人感到屈辱。她拼命地打算挪动身体——
(可恶,这……右,不是那边。哎,捉急死了!)
头部和自己的身体朝向相反,无论如何也会搞反方向。好不容易抓住窍门,设法把手伸向头,却把手指插进鼻孔里了。何等丑态。
总算拿起头,使其与身体面朝同向。
战战兢兢而小心翼翼地把头放在脖子上后——
「什么!?」
不可思议的力量作用下,切面无法合上。头部差点再次掉落。
「切面如磁铁同极相互排斥。针无法穿过,所以也无法缝合。」
「你这家伙!这么侮辱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她举着头,用愤怒的表情瞪着男子。
「格鲁德·詹菲斯边境伯,以及他的家人,再加上他的领地。」
「!?」
「今后绝对不准动手。」
「果然你是詹菲斯的部下呢。」
「不对呢。我是在幕后诛杀世界之恶的正义英雄。还没有名字。」
「恶?竟然将世人称誉的闪光公主断定为恶!」
「由我决定。与世间的评价没有关系,也不接受自荐他荐。」
黑衣男继续说道。
「不用这么害怕。你在王宫有何谋划或企图都与我无关。踢落国王成为女王也是自由的。现在・・是呢。」
话里有话的措辞。
「只是永远不要对边境伯和其关系各处动手。很简单吧?」
「……我无法以这副受拘束的身体压制反动势力,结果亦会使詹菲斯卿陷入不利吧。」
这是她现在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威胁,但似乎有效果。
男人思考了一段时间后。
抛了什么出来。明明直到刚才手里什么也没有。
那个金属制品哐当落地——
「项圈?而且,这个难道……」
「你想说〝拘束项圈〟是吧?嗯,这个是特制的,没有替用品。不过只要戴上这个,你便能像以前一样『自由』活动,不用一直按着头」。
在王国,轻度犯罪者将被科罚一定期间的社会劳动。期间将被限制行动,必须脱离正常的生活。
其标记是铁制的劣质项圈——俗称〝拘束项圈〟。
「我既是王妃又是闪光公主,你要让我体味与罪人同等的耻辱吗!?」
「很适合你。」
咬合臼齿的力度过于强烈,血从她的唇隙缓缓流出。
「你不需要回答。用行动表现出来。如果违反了我刚才说的条件,魔法便会马上解开。割头后施加的魔法解开之后……你明白吧?」
——死。
血从切面喷涌而出,生命随即濒危。马上使用最高等级的回复魔法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话说完了。再见。」
男人宣告后,淡淡地融入黑暗消去了身姿——
在仿佛时间停止的寂静中,姬泽洛特缓缓迈步。屈膝,单手撑起头部,伸出另一只手。
铁制品的冰冷触感使她不禁停下了手。
言听计从也令人感到屈辱,可到底可以相信男子的话吗?
(要杀早杀了……)
一定有不杀的理由。
自己死后,瞄准『下任宝座』的人们将使国内动乱吧。不希望如此吗?
即使如此,那种程度的实力只身夺取国家也是可能的,乱起来反倒对男人来说更为方便。
王妃放弃了思考。
咔嚓。她戴上了项圈。原本相互排斥的头和身体不可思议地反过来相互吸引贴合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梳妆台前。
光洁的黑发变得蓬乱,面容憔悴,再加上罪犯的项圈。这副模样实在可悲。
姬泽洛特出生于走向没落的贵族家,因其资质之高而接受了国家顶尖的英才教育,她回应了期待长大成人。
她凭借其天赋之才走在精英路线的最前列。光辉的历史没有一丝阴霾。不对,她不过生过一个极其废物的孩子罢了。
在向未来更高峰攀爬的途中。
自己怎能屈膝止步!
「这种东西!」
她冲动之下把手搭上项圈。无锁项圈只要把扣子打开就能轻松取下。
「哇,哇呀!」
瞬间,头弹向天花板。
她拼命预测落地点打算接住它,然而头部一溜滑过手掌,咚地落地。脸部受到强烈撞击,自傲的挺拔鼻子中滴落鲜血。
摸索着安上项圈,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终于再次把头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四肢匍匐舔舐地板一般,何等丑态!
她被人们崇敬为闪光公主,国家的最高地位原本触手可及。
「呵呵,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扼杀声音一路沐浴于光之下的女人,生平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
战胜闪光公主了。
我魔法等级2战胜了打倒国王的最强女性。
呀吼!我好厉害!我才没有这么快活。
这次胜利多亏了古怪的结界魔法和过于完美的作战。
嗯,两边都是我实力的表现。那快活一下也没问题?
我判断不可能突袭那种等级的对手,就直接亮相与她正面交锋。带着很多她部下的头过去又当着面干掉了一个人来宣称自身的强大。然后她一定会警戒,不得不慎重行事。
接着全方面发射看不见的炮弹,让她搞不清楚状况时我便可找出破绽。
那家伙居然看得到呢,逐个防御了攻击让我陷入困境。好危险。
话说那家伙停下动作观察状况了。可能正因为看得到才会变得慎重。大概想着是什么魔法,想仔细看看确认之类。
倒是说那家伙防下了所有攻击果然使我面临大危机。
可她总算大意了,疏忽防御被我成功切掉了脑袋。太好了。
……千钧一发?可不能太高兴,要反省。
算了,一切顺利就好。
听说以此天为界,王妃极少出现于正式场合。
尽管项圈造型在一开始被认为是『奇特的时尚』,不过之后人们纷纷臆测:『是不是不小心安上后取不下来了?』
一段时间后,罪犯的标记从项圈改换为手镯,使得臆测者与支持者一同喷笑。这成为了为她轻视国王而愤怒的人们的绝佳攻击材料。
听父亲说好像是这样。
『王妃的威风徐徐消散,随即确确实实地跌落下去。
勉强保持在不会发生内乱的底线。
脖颈上缠绕的『死』之恐怖笼罩着她。』
似乎能听到这样的旁白。
总而言之,她遵守了与我之间的约定,完全没有过来招惹过我们。
然后——
四季几经轮转。
我们没有受到姬泽洛特的打扰,平安无事地生活,我马上就要十五岁了。
北方的冬天很严酷。
我一脚一脚踩着昨晚积起来的新雪,家里蹲可没办法呆在寒冷的天空之下——
「哥哥。」
但我无法拒绝可爱妹妹的邀请。
挥手跑过来的女孩子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我想到了雪的必杀技,取名为『染血冰山Bloody Iceberg』。我没办法使用就来拜托哥哥了。」
啊,嗯。中二病还没好。
夏露热心地说明必杀技,连出招姿势都想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拿你没办法。」
用结界舀雪固化制成三角锥,尖端向下飞上天空。
单手伸向三角锥,另一只手盖住一边眼睛。不管那个都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行为,但这是可爱妹妹委托人的要求。
毫无意义地转动三角锥,新雪向其中吸了过去。提前策划很重要,可不能学我即兴表演。
夏露欢呼雀跃十分期待。
添雪的三角锥变大,白色徐徐染上红色,不久化作十米大小的赤红三角锥。
「用你们的血把它染成更鲜艳的红色。『染血冰山Bloody Iceberg』!」
三角锥随着指定的台词一同落下。
轰鸣与暴风。新雪绽开将视野染上白色。不久寂静降临,形成了巨大的环形山。
这个威力怎样?夏露会满足吗?
「厉害!不愧是哥哥,很完美!」
看来她很喜欢,我也很高兴。
好像有人跑了过来。
「啊,爸爸,妈妈。」
「你们来了。」夏露使劲挥手。哎,你也叫了父亲和母亲?
糟了吧?我看向夏露——
「啊!?哥哥的真实身份要暴露了!」
你忘记了啊。
「刚才的轰鸣声是怎么回事?啊!?这是……」
父亲看到巨大的环形山瞪圆了眼睛。
「这是他做的。」
我匆忙做了个『黑战士』并指向他,操纵他摆出了奇怪的姿势嘿咻冲拳飞向高空,闪烁着消失了。
「……你们在做什么?」
「他偶然路过,向我们展示了必杀技。」
夏露也使劲不停不停不停地点头。点过头了吧?
「……这样。」
惊讶又无法接受的视线好痛。
夏露和母亲一起推雪球。要堆雪人吗?
我和父亲望着她们两个人。
嗯,好和平。帝国的干涉销声匿迹,姬泽洛特也老实了下来。我追寻充实异世界家里蹲生活的路上已经没有任何障碍。
好了,快点回房家里蹲!
「哈德,很抱歉,春天起你去王都的学校上学吧。」
「不要。」
突然怎么了我可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拜托你别用那种『稍微去下便利店』的语气。
「你会拒绝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不知道为什么你相当讨厌上学。」
『学校』——对我而言是充满诅咒的禁忌词语。在前世折磨我的憎恶场所。至今为止每次叫我去上学我都无理取闹地拒绝了。
「不要!」
我再次坚定地拒绝。差一点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家里蹲生活了,这可真是岂有此理。还有,为什么是王都?
「请忍耐。详情之后再说,这事不能拒绝。」
父亲竟然抱歉地垂下了头。看来情况相当复杂。
那么——
我要在这里发起新的任务。
取名为『绝对不上学大作战』。
什么无法拒绝的事情,就让我亲自粉碎掉!呼呼呼,我燃起来了。
「哥哥,做好了!」
看,夏露也堆了雪人向我祝福。真大啊,这得有五米左右,头怎么放上去的?
总而言之。
于十五岁跟前的冬季,我为了实现理想的家里蹲生活,开展了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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