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暗影第2/2段
左侧的幻影似乎勃然大怒，“为何会失败？因为你的失职！”声音刺耳之极，像是用指甲抓挠玻璃一样，令人浑身不适。
“急什么？真是沉不住气，”男人右侧一个慵懒的女声传来。
左侧的幻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男人开口道，“计划泄露的确是我的失职，之后我会自领惩戒。但是，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请允许我完成当前的部署。”
男人站起身，身上的黑袍在暗淡灯光的照耀下，好似活物，水波一般流动不息。
苍白的雾气在男人手中聚拢，组成一块宝石的形状，“泪之石的下落，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不过，它的主人似乎对石头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呢，”苍白的幻影问道。
“所以，宝石的主人主动找到了乌鸦，希望可以获得保护。”
幻影沉默了许久，“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最坏的情况下，计划与情报已经泄露，因此，我决定亲自动手，抢夺泪之石，”男人的声音仍然毫无波动。
“你？去和乌鸦动手吗？”左侧的幻影嘲笑道，“什么时候暗影里的老鼠也敢出来露头了！”
“请给我一次机会，”男人平静的回答，并没把刺耳话语中的讽刺嘲讽放在心上，“毕竟，诸位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是吗？”说到这里，男人抬起了头，双眼看向了正对面的苍白影像。
苍老的笑声响起，笑声里混杂着喘息与呻吟，“好啊，好啊，你也终于胆子大起来了，那罗迦！”
男人并未回话，双眼毫无波动，一眨不眨的盯着中心的幻影。
“这很好，我们的那罗迦终于决定踏出温暖的暗影了，”苍老的声音笑道，“不过，若是失败？”
男人低头，“我将去会见阎摩。”
苍老的幻影颔首，“那么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完成。”
“夺回泪之石！”
男人跪倒在地，接受了苍老声音的命令。
幻影一个个消失，左侧的幻影紧盯着跪倒在地的男人，最终也伴随着电流中断的声音，消失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缓缓起身，面色平静无波，但双眼中却透着几分不屑。
黑袍飘荡之间，男人离开了黑暗的房间。房间里黑暗无光，门外却是金碧辉煌。
仿佛是黄金铸就的大殿之中跪满了身着白袍，头戴面巾的信徒。
跪倒在地的信徒们吟诵着不知名的经典，嘈杂中却有序。诵经声在黄金的大殿之中回响，低沉的声音重叠为一，带着种难以言语的震撼。
男人平举右手，诵经声顿时停止。遮脸的信徒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齐齐抬起了头。
“吾等本为不死的天人，如今却因那暴躁仙人的诅咒而化作凡人，三界失去了他们的主人。如今，至高精神的残骸重现世间，梵之卵将引领吾等再度登临神之座！”
男人高声诵道，“既无生，亦无死。既无昼，亦无夜。”信徒们也跟随着男人的声音，诵读着古老的经典。声音从低沉到高昂，狂热的声音让黄金的宫殿化作了炙热的洪炉。
“端坐于高天之上，俯瞰大地者！”男人的声音也变得狂热，蕴含着魔性。
“它知晓一切，抑或是一无所知？”
“梵之意生，世界降诞！”
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在狂热的诵经声之中，一声声好似踏雪的清脆响声在大殿之中响起。身着白衣的信徒，像是秋日里的禾苗，被镰刀一片片的切断。白袍之上，有赤红的色彩蔓延，大殿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至此，祭祀完成。”
男人抬起了头，双眸之中，带着诡异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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