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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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滕不好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大概就是陌生。21

  这种陌生的感觉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从岑鸢离开以后。

  他一直不出声,司机也不敢动,车就停在那里。

  车窗外的风雪逐渐加大,商滕却始终一言不发。

  车内没开灯,暗的仿佛伸手不见五指。

  商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可能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就是沉默的平视前方。

  原来只有他是替身。

  真可笑。

  她身边出现的所有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唯独只有他,被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

  只要想到,他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岑鸢心里想的可能都是另外一个男人。

  商滕就有一种,想要砸毁一切的冲动。

  他不是太热切的性子,也很难被撼动情绪。

  因为没人教他。

  过度的注重他的教育培养,便忽略了他的人性成长。

  如同一株野草,风的轨迹,就是它的生长轨迹。

  商滕就像是,在这条道路上自我摸索的一个人。

  可是只靠自己,又能摸索个什么出来呢。

  没有人爱过他,这种感情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所以他不理解,以为有人对他好,那就是爱他。

  陈默北对他好,他觉得陈默北爱他,所以他想和她在一起。

  从来没有人爱过他,他只是渴望得到这种感情罢了,无论那个人是谁。

  极度稀缺的东西,往往会让人变得卑微。

  那个时候他还太小,十四五岁的年纪,正好处于叛逆期。

  外部不断的重压,加上他想要挣脱束缚的心理,两种不同的力碰撞。

  他想拥有爱,陈默北愿意给他爱。

  这更像是一种交易。

  不是因为那个人是陈默北,而是因为,陈默北爱他。

  雪越下越大,商滕缓慢的收回视线,连同一起垂放在腿上的手,沉声开口:“走吧。”

  岑鸢目送着林斯年离开,刚要进去,视线隔着逐渐加大的风雪,落在前面那辆熟悉的保时捷上。

  等她想要再去仔细看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隐入夜色,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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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斯年第二天连年都没去拜,就急不可耐的穿着那件毛衣跑到江祁景面前炫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毛衣的毛线居然还可以这么软,我妈那会天天劝我穿毛衣我还不肯,我现在恨不得毛衣就长我身上。”

  江祁景正调着颜料,懒得理他。

  按理说大年初一应该去外婆家,但刘因的父母早去世了,所以今天也没亲戚可走。

  江祁景一早就出来了。

  他单独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两室一厅,空出来的那间房用来放他的画作和雕塑。

  他一个人住,大小正好。

  林斯年一直炫耀他那件毛衣,被吵的烦了,江祁景终于肯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瞥了一眼,敷衍道:“挺好。”

  林斯年听到他开口夸了,立马坐过去:“这可是姐姐亲手织的。”

  江祁景举着画笔,因为林斯年的话,开头的那一笔被带下来一道很长的痕迹。

  “岑鸢给你织的?”

  在这件事情上面,林斯年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应该是给你织的,但我昨天去的巧,衣服也全湿了,姐姐怕我感冒,所以就给我穿了。”

  江祁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抬手就要去脱他的衣服:“还给老子。”

  林斯年急忙往后躲:“你他妈别动手动脚的,我喊非礼了啊。”

  江祁景淡淡的瞥他一眼,把手松开。

  林斯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他又坐下:“你这眼神怪伤人自尊的,搞的我好像多不值得被你非礼一样。我好歹也算是有不少追求者吧。”

  旁边的工作台上放着好几个半成品,又是娃娃又是花的,一看就不是江大艺术家平时的风格。

  艺术家的通病似乎都是特立独行,风格也并非大众喜爱的那种。

  江祁景手下的画作和雕塑,都是极其阴暗与诡异的。

  如同潜伏在黑夜里的鬼魅,又或者,是脱离了形体的灵魂。

  他用自己的想法把它们塑造出来。

  诡异的东西多了,这些温暖美好就显得突兀了。

  林斯年随手拿起了一个:“改变风格了?”

  江祁景冷冷的看他一眼,让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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