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尚之信失意变暴虐。第1/1段
平南王尚可喜戎马一生,身经百战,转战数万里,为清王朝的建立和巩固立了汗马功劳。平南王尚可喜最后留镇广州。尚可喜(1604年─1676年),字元吉,号震阳。祖籍山西洪洞县,后至河北衡水县,1576年其祖父尚继官举家迁往辽东海州(今辽宁海城)。尚可喜为明朝广鹿岛副将。天聪八年,率众航海投清。明崇祯九年、清崇德元年(1636年),皇太极改国号为清,加封孔有德恭顺王、耿仲明怀顺王、尚可喜智顺王,此清初“三顺王”。并将海州赐尚可喜为封地,家口旧部安置于此。顺治六年,改封平南王,率所部随大军下广东,遂留镇广东。
尚可喜在广东令其部属私充盐商,又私市私税。广州为对外通商口岸,“每岁所获银两不下数百万”。尚可喜对清廷比较效忠,但年老多病。尚可喜晚年在广州同得道高人往来,大修寺庙,盛开法会,欲借此超度亡灵、告慰冤魂,偿还屠城血债。有人说,他是想弥补内咎神明的空虚心灵。
平南王在广州写有一封亲笔信函,正值平南王大力崇佛之时。尚可喜在信里反复地重申“流血漂杵”之事,述说建道场、植福消冤魂,借以表达一直想洗去自己的“嗜杀”之罪。信中道:“平南王尚致书于鼎湖山庆云寺堂头栖和尚莲座。本藩薄德,匪躬仰荷佛光,廖膺天眷,底定粤东,分茅胙土。念兹宠渥,似属前因。爰慕大乘,留心内典。夙钦禅范,亲炙未能。缘向年提师入粤,屠戮稍多。虽云火焰昆岗,难分玉石,然而血流漂杵,恐干天和。内返诸心,夙夜自愧。兹蠲吉日,不能。报恩资有,植福消冤……本藩籍兹问道,饶益有缘。幸甚幸甚!专遣旗官某亲传来意,舣舟奉迓,夙侯启程。职守藩封,未遑越境,到日郊迎,幸无见外。”
尚可喜很喜欢同得道高人往来。早岁奔走抗清、晚年出家的澹归和尚(金堡),在平南王的大红伞下,得以平安无恙奔走佛事,最后安然归隐丹霞山终老。在平南王去世前首肯过的、由僧人澹归削笔定稿的《元功垂范》,也有讳赞载记如下:“论曰佛法东来,劝人为善,亦有阴翊王政者,近取诸身,要以不嗜杀人即佛种子,故三聚净戒,首曰不杀,而杀因于嗔,嗔缘于贪。苟能明见自心,则知三界同此一性,妄想相续,可以坐断也。王恭敬三宝,正从不嗜杀人一念植众德本,此寺为王特请,亦犹行古之劝建之道也。”这在一定程度上似乎揭示出,平南王对“不嗜杀人”之佛法说成,在心理上怀有一种特别的触动,似乎是一种“扬善情结”的真实心迹的表露。
也许僧人是看得最清楚的。当时在岭南德高望重的天然和尚便坦言:“平南王具佛性而无定力,萧墙之祸近在目前,遑计其他耶?”在僧人的眼中,他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他与佛门的联系,也不具备更多的宗教感情,而只是政治赌徒真实心态的一种表达方式。
尚之信,平南王可喜长子,字德符,号白岩,生于1636年。尚之信自幼随父长于行伍之间,久经征战,勇猛无畏。顺治十一年(1654年)十一月,尚可喜遣之从广州入侍北京。尚之信出任顺治皇帝的贴身侍卫,深得赏识,出入必从,时呼为俺答。以后,顺治皇帝以尚可喜功多,授尚之信少保兼太子少保,秩禄视公爵。
随着满清统一全国的进程,清朝皇帝的很多侍卫都是由王公大臣主动入送的。藩王子嗣入侍北京,从藩王角度看,无非是解朝廷之疑,拉近与朝廷的距离。从顺治皇帝角度看,是皇帝对于臣子的恩宠,成为培养重臣子弟的重要途径,同时也是扣了一个人质在京城。三藩王都派遣了重要子嗣入侍北京。
几年后,尚可喜为了让尚之信回广州接班,派七子尚之隆入京换回之信。顺治十七年元月,尚之隆奉旨娶了和硕和顺公主,成为额驸(即驸马爷)。吴三桂儿子吴应熊也为额驸。吴三桂子应熊和孙世霖俱在北京。
不料,尚之信回到广州后,并不受宠。平南王尚可喜更喜爱其次子、都统尚之孝。康熙七年,尚之信第二次到北京出任内庭一等侍卫。当然此内庭一等侍卫不过是虚衔,实际上是天天闲在北京自己的府第中。从此俺答公、少保、内庭一等侍卫尚之信性情大变,横暴桀骜,酗酒嗜杀,所思所为,日益不法。他坐则饮酒,饮醉则必杀人。他每次饮醉后,常手刃仆人,或缚而射之以为戏,必将仆人射死之后才肯罢手。
一次,尚之信和弟弟尚之隆一起畅饮。尚之信酩酊大醉之下,竟引佩刀直刺额驸弟弟尚之隆,左右力救,才幸免遇难。事后,尚之隆碍于家丑不可外扬,讳之不言。久而久之,尚之信在京城已经没有什么威信和地位了。于是,尚之信愈发任意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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