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平定三藩与收复台湾。第2/2段
施琅被迫降清,先任同安副将,继任同安总兵,1662年升任福建水师提督,后来赋闲京城十多年。施琅仍然矢志复台报仇,实现自己的意愿。在京之日,他注视福建沿海动向,悉心研究风潮信候,“日夜磨心熟筹”,以俟朝廷起用海霹雳施琅1682年(康熙二十一年)10月,施琅终于在李光地等大臣的力荐下,复任福建水师提督之职,加太子少保衔。
由于福建前线存在着姚启圣和施琅军政两套班子,行动起来难免相互掣肘。施琅一到厦门,立即上书要求“专征”台湾,即在军事指挥方面享有独自决策权。在其意见被否决后,施琅又执意坚持再次上书。康熙帝虽然认为为人臣者不应如此“妄奏”,但他还是网开一面,把施琅的意见交诸大臣讨论。讨论中,明珠赞成施琅的意见,主张“着施琅一人进兵似乎可行”,康熙也随即表示同意明珠意见,令“施琅相机自行进剿”。
康熙批准“专征”使施琅大受鼓舞,上任以后,施琅积极训练水师,督造战船,选拔将领,全心筹措征台计划。康熙二十二年六月十四日(1683年7月8日),施琅率领水兵2万余人,大型战船300余艘,中小战船230余艘,从福建铜山(今东山)海域扬帆起程,一路乘风破浪,锋芒直指台湾的战略前哨澎湖列岛。澎湖一战,清军先后焚毁、击沉和俘获台军大小船只近200艘,杀死台军将领、头目300余名,士兵12000余名,另有165员将领和4800名士兵倒戈投降。刘国轩只是仰仗地形熟悉,才从水浅礁险的吼门岛屿乘水涨风顺之时,带领31艘小船逃回台湾。此役,清军阵亡官兵329人,负伤1800余人,船只毫无损失。
此后,施琅又一面加紧军事行动,一面对占据台湾的郑氏集团施以招抚。在施琅大军压境之下,郑克塽茫然的说:“人心风鹤,守则有变;士卒疮痍,战则难料。还是应当请降,以免今后追悔莫及。”郑克塽毕竟是聪明的,听从了刘国轩的劝告。施琅率领舟师到达台湾,郑克塽、刘国轩等带领文武官员军前往迎接。
康熙二十二年八月十三日,靖海将军福建水师提督施琅疏报:“师入台湾,郑克塽率其属官刘国轩等迎降,台湾平。”康熙皇帝恰好在这年中秋节得到台湾平定的奏报,又一次龙心大悦。皇帝提笔赋诗一首“中秋夜喜闻海上捷音”:“万里扶桑早挂弓,水犀军指岛门空。来庭岂为修文德,柔远初非黩武功。牙帐受降秋色外,羽林奏捷月明中。海隅久念苍生困,耕凿从今九壤同。”
康熙皇帝诏赐郑克塽、刘国轩封爵,封施琅为靖海侯。康熙“解所御龙袍敕赐,亲制褒章嘉许”,并封施琅为靖海侯,世袭罔替,令其永镇福建水师,“锁钥天南”,并特准在澎湖大山屿妈宫城内及台南城内样仔林街建生祠,称为“施将军祠”。
清军攻下澎湖以后,有人向施琅进言:“公与郑氏三世仇,今郑氏釜中鱼、笼中鸟也,何不急扑灭之以雪前冤?”施琅却说:“吾此行上为国、下为民耳。若其衔璧来归,当即赦之,毋苦我父老子弟幸矣!何私之与有?”他还向郑氏手下的人声明,“断不报仇!当日杀吾父者已死,与他人不相干。不特台湾人不杀,即郑家肯降,吾亦不杀。今日之事,君事也,吾敢报私怨乎?”
施琅率清军进驻台湾后,果然不计前嫌,冷静处理国事与家仇的关系,不但没有诛杀一人,而且还到郑成功庙祭拜,肯定了郑成功开发台湾的贡献,与郑克塽等人“握手开诚,矢不宿怨”。他疏请减轻台民的赋税负担,妥善安置归降的郑氏官兵。
施琅收复台湾后,在清廷内部产生了一场对台湾的弃留之争。许多大臣对台湾的战略地位缺乏认识,竟然认为“日费天府金钱于无益,不若徙其人而空其地”。大臣中主张守台者只有姚启圣和施琅等少数人。在《恭陈台湾弃留疏》中,施琅力陈台湾战略地位之重要性:台湾“乃江、浙、闽、粤四省之左护”,“台湾一地,虽属外岛,实关四省之要害”,“弃之必酿成大祸,留之诚永固边圉”。施琅对西方殖民者觊觎台湾多年的情况有所了解,认为“红毛”(西方殖民者)“无时不在涎贪,亦必乘隙以图”,如果一旦让其占有台湾,必定会以台湾作为基地,利用“精壮坚大”的战舰进犯大陆沿海,“此乃种祸后来,沿海诸省断难晏然无虞”,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将会受到严重威胁。
在随后的几次奏陈中,施琅还指出:台湾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交通发达,弃之未免可惜;“耕桑并耦,鱼盐滋生”,满山遍野种植有各种竹木,“一切日用之需,无所不有”。还盛产木棉,“经织不乏”,“舟帆四达,丝缕踵至”,怎能拱手送人?由于施琅力主保留台湾,最终促成清政府在1684年设台湾府,隶属福建省,驻兵1万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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