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胡期恒黄觉寺一梦。第2/2段
幼小的仓央嘉措被迎至夏沃后,第巴桑结嘉措派人携带黄教五世教主的遗物和印有吉祥太阳标志的哈达、砖茶、一匹象征成就诸事的绿色绸缎等物前往夏沃,对外则称是为了保护另一位活佛转世的灵童。仓央嘉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秘密认定为西藏黄教五世教主转世灵童。1697年,仓央嘉措被正式选定为黄教五世教主的“转世灵童”,此时仓央嘉措已14岁。是年9月,自藏南迎到拉萨,途经浪卡子县时,以五世**罗桑益喜(1663~1737)为师,剃发受沙弥戒,取法名罗桑仁钦·仓央嘉措。同年10月25日,于拉萨布达拉宫举行坐床典礼,成为黄教六世教主。
在西藏门巴族聚居的错那和墨脱地区流传着这样一首赞美仓央嘉措的民歌:“布达拉宫顶上,升起金色太阳。那不是金色太阳,是仓央嘉措的光芒。”一瓶水,若放在平常地方,不值几个钱。一瓶水,若被带到了沙漠,它的价值也许就是一个人的生命。人生也是如此。一个人是怎样的人,往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什么位置,他和谁在一起。这个在恰当的时间出生,在恰当的地方被圣僧贵人寻到的幼小生命,即将开始他传奇的人生旅程。
在人们的想象中,仓央嘉措是一位向往世俗生活、离经叛道的情僧。“在那东方山顶上,升起了皎洁的月亮,娇娘的脸蛋,浮现在我心上”,“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等仓央嘉措情诗被人们广为传诵。
被选定为西藏黄教五世教主转世灵童,这是千千万万的藏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灵童成年之后就是西藏地区的最高宗教领袖(法王)和黄教六世教主。可是,少年不经事的仓央嘉措并不稀罕做这个最高宗教领袖。黄教教规就像一根绳索,紧紧捆住了仓央嘉措的手脚,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只能困在布达拉宫围墙之内的坐台上,不停地念经不停地听经。小仓央嘉措有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一个青梅竹马、情深意笃的小仁增旺姆。现在,仓央嘉措失去了追求爱情和婚姻的权利。黄教教规是不允许发生世俗爱情和婚姻的,更何况是应为黄教全教表率的黄教六世教主。
入住布达拉宫二年多来,仓央嘉措对初恋情人仁增旺姆的思念,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不到座下无数盏亮经幡的酥油灯,他也看不到忽明忽暗的大小香火,他只看到了仁增旺姆那双灼烈的眼睛。终于,他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思念之情。他悄悄派人将仁增旺姆接到了拉萨。仁增旺姆住进了拉萨一个小巷的玛吉阿米小店。
趁着夜色,仓央嘉措也来到了玛吉阿米小店。夜幕下,小店里,她点亮了温暖的灯光,烧好了酥油茶,并为他奉献了全部的激情。可是黄教六世教主怎么能幽会情人。他与她这样交往是极其危险的。说不定哪天恋情一曝光,布达拉宫就要发生教坛地震雪崩。没想到,那一天来的很快。
一天清早,布达拉宫的铁棒僧人们发现了雪地上的几行脚印。脚印最后通向了仓央嘉措的寝宫。大教主、大活佛私会情人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第巴桑结嘉措知道后很生气。仓央嘉措的的几个贴身侍卫及仁增旺姆都被处死。心上人的死,让仓央嘉措万念俱灰,因此更加放浪形骸。白天,他拋弃坐床和教众,躲进宫后小院中自娱自乐。晚上,他有时还化装为普通百姓去住店。桑结嘉措死劝无用,只好由仓央嘉措去任意胡为。
此时的西藏,政局动荡,政治矛盾已到达了比较尖锐的时期。1701年,固始汗的曾孙拉藏汗继承汗位,与第巴桑结嘉措的矛盾日益尖锐。桑结嘉措买通汗府内侍,向拉藏汗饮食中下毒,被拉藏汗发觉。蒙军和藏军双方爆发了战争。藏军战败,桑结嘉措被处死。作为由桑结嘉措扶上西藏神坛的黄教六世教主的仓央嘉措自然在劫难逃了。
仓央嘉措不再是万人景仰、众僧顶礼膜拜的法王。现在,他成了真的囚徒。拉藏汗把仓央嘉措囚禁在了拉萨的一处地方。囚徒仓央嘉措没有得到他向往的爱情,也没有得到普通人的自由生活。他只好在囚室之中写啊写。他写下了无数的情歌、恋歌和忧愁之歌。
有一天,仓央嘉措正准备写一首怀念仁增旺姆的小诗。突然之间,一把冰冷的匕首从后背刺进了他的身体,顿时疼痛难忍、血流如注。仓央嘉措想问,这是谁要对已经下台的他下毒手。可是周遭无人回答他,只有无数恶汉蛮僧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仓央嘉措痛到骨髓,也悔断愁肠。仓央嘉措仰天长叹。难道放弃法王宝座真的错了吗?难道不守清规戒律真的要遭报应吗?
胡期恒梦中的几声疾呼,打破了黄觉寺深夜的宁静。胡期恒梦醒了,一身冷汗。寺中几个僧人掌灯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胡期恒将梦中所历之事就还记得的简略说了一遍。胡期恒对梦中几个人的名字仓央嘉措、仁增旺姆、桑结嘉措、拉藏汗倒也记的清楚。僧人们闻言大惊,道此梦西藏确系事实,胡期恒今后必有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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