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问仙途（下）第1/2段
也难怪姜衍刚才会有所犹豫。
不过，一个世家才能掌控的大帝密藏，落到了姜衍一个人的手里，就连绿凌也不免有些嫉妒他的运气。
或许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吧？
“我见到这位羽皇的时候，他只剩下一道残影，以无上密法将自己封印，才躲过了当初的浩劫。但即使是残影，也已经疯疯癫癫，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留下的密藏也已残破，没你想得那么多……”
绿凌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又抛出了另一个她比较关心的话题：“那你知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不知道。”姜衍回答得很干脆，“不过从残影中，我发现这位羽皇虽然自称人类，但与我们还有很大的不同。他背生双翼，身姿轻灵，不像是人，倒像是飞禽化成的妖。”姜衍说话时若有所思。
绿凌一愣，随即说道：“那岂不是和华胥族的华胥大帝一样？一半人身，一半妖身？”
绿凌口中的华胥族，是唯一一支从古帝时代流传下来种族，也是当世六大世家之一。
华胥族的祖先华胥大帝，也是当世已知最早的一位大帝，在他之前或之后一段时间的历史似乎被帝神抹去，不为人知。
与一般人不同，这位大帝并非是完全的人身，而是人首蛇身，连带着当世华胥族嫡系的人也是如此。
天官山在代理帝神教化万民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天地之间唯有人是万物之灵”，从而阐述了妖兽不能修炼，只能受人驱使的真理，也因此将华胥族定为了异端邪族。
若非华胥族内有镇族帝兵华胥弓守护，只怕早已在天官山一次次的围剿下彻底灭族。
而如今，随着华胥族阖族归隐不问世事，加上天官山对于此事的缄默，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安无事的局面。
可如果姜衍所言属实，这位羽皇真的与华胥大帝一样有妖兽之形，只怕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局面也会变得更为复杂……
听到绿凌的询问，姜衍点了点头，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
绿凌知道，以姜衍“罪子”的身份，这话若对别人说，只怕别人都会以为他是别有用心。
毕竟天官山的威望和名声就摆在那里，世世代代早已不可动摇，即便是华胥族，也从未质疑过天官山的神谕。
而姜衍明知如此，还愿意对绿凌说这么多，可见其对绿凌的信任。
绿凌轻笑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别人也强求不了。不过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只见姜衍拿着茶盏的手缓缓握紧，嘴里突出了三个字：“入归真！”
这话听得绿凌心尖一颤，她能够感受到姜衍平静语气中蕴含的杀意和决心。
“仙途漫漫，修道者欲踏修仙一途，首先需凝宿命之轮，筑池以成灵气之泉，结灵种为丹，润泽然后生玉树，攀仙台以望帝境。最终返璞归真，于至简至凡中登临至尊。”绿凌恢复了初见时的冷静与睿智，静静地看着姜衍。
“这八个境界旁人上千年都不一定能走过一半，而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仙台境，倘若循序渐进，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一入归真，寿止百载’，一旦踏入了归真境，可就只剩下了百年的寿命，这百年内要么证道称帝，要么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你当真要将自己逼进绝路？”
绿凌目光灼灼，盯着姜衍，似乎是要看穿他的决心。却见姜衍的神情反倒更加坚定，反问道：“绝路？我不一直都走在绝路上吗？”
既然已经认定他为‘罪子’，天官山便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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