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华胥族第2/2段
而其脸庞，更如同被刀刻过一般，留下了道道疤痕，头发紧束在脑后，衬得整个人都狰狞了许多。
倘若不是这张脸，这绝对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男子。
作为华胥族人，他也是人首蛇身，尾巴约莫丈许，盘踞在高台之上，换换蠕动。
此刻，他正杵着头，手中还轻弹着一个古铜色的面具，居高临下直勾勾地看着姜衍，眼中意味不明。
姜衍沉默地与他对视，他知道，这是他羞辱自己的一种方式，可是姜衍必须接受。
“你愿意以真面目示我，我很感激。”姜衍面无表情，首先开口说道。
“哼。”那人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这是自然，我能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听语气，似乎两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姜衍微微低下了头，让人看不穿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说实话，虽然当时知道你姓申，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你会是华胥族的少主。”
姜衍慢慢说着，也点明了此人的身份——华胥族少主，或者现在可以说是族长，申天琅。
他与姜衍的，也算是渊源颇深。
二人相识于巧合，由于共同打怪，才渐渐结为了挚友。
只不过当时，申天琅并没有告诉姜衍，自己是华胥族少族长的身份；同样的，姜衍也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长明族的弟子。
本以为二人这种不计出身、无畏背景的交往，才是真正的友谊，却没有想到，正式对彼此的隐瞒，才为日后留下了祸根。
听了姜衍的话，申天琅嘲讽的笑了，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甚至还伸手抹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泪。
“若你当时知道了，又会如何?想当时就将我击杀吗么?皇天天官?”最后四个字，申天琅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戏谑、又带着仇恨。
他诚心诚意将姜衍当成了自己的好兄弟，却不想有朝一日，姜衍会率领天官山的军队围剿华胥族!
他的满脸伤痕，就是当时被姜衍一剑一剑亲手刻出来的!
不只是脸上，就是身上，都被姜衍刺穿过数次!
倘若不是华胥族的秘法，只怕他早已不在人世。
治疗的时候，他刻意留下了脸上的疤痕，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哪些自认为很亲近的人!
也因此，当他再度看到姜衍，才会有如此复杂的神情。
他刚才的话，是嘲讽，也是一个问题，他想知道姜衍答复。
果然，姜衍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他，认真地说道:“如果当时我知道你是华胥族的少主，我会唆使你将我带入华胥族内部，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你击杀，同时捣毁华胥族的根基!”
听到这话，申天琅的眼皮跳了跳。
他真的没想到姜衍会这么说。
姜衍如今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按申天琅所想，此番他来到华胥族，无非是为了寻求庇护，纵使一身傲骨，也难免会客气一些。
万万没想到，姜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让申天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其实姜衍想得很简单，他只不过是不想骗他罢了。
而他所说的这些，在当时的情况下，也一定会发生。
至于原因，姜衍也不太明白，或许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为了心中的信仰，可以牺牲一切。
这是天官山主张的，也是当时身在天官山的姜衍所信奉的。
现在看来或许很愚蠢，但在当时，这却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大概是当局者迷吧。
过了一会儿，申天琅抿了抿嘴，缓缓将面具带在了脸上。
面具是铜色的，雕刻的是一只龙首，细微处薄如蝉翼，头上还有两根角支立。带上这个面具，申天琅周身的气息，一下子狂暴了起来，眼神也变得狠厉，让姜衍十分陌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可就在下一秒，姜衍突然一脚蹬地，向旁边飞射而去。
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一条巨大的尾巴，洞穿而过，只不过由于姜衍的动作，扑了个空。
姜衍抬头，看到申天琅就在自己眼前，一拳冲自己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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