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偏执入骨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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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昭意没什么意识地应了声,声音细弱蚊蝇。

  梁靖川垂了垂眼,冰凉的手指揪了下她的脸颊,嗓音里的笑意未散,“你怎么这么可爱?”

  许昭意不安分地动了动,躲开他的碰触,往下缩了缩。

  梁靖川无声一哂,低声问了一句,“还有吗?”

  “还有?”

  许昭意枕在他怀里蹭了蹭,意识昏昧地咬着字。

  她软下来的声音带着点撒娇意味,“还有,睡觉,睡觉了我们。”

  梁靖川心底微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也没继续折腾她。

  ——

  交接完新翼的事务,许知文在医院苏醒了,董事会彻底清静了。

  他没急着见自己儿子,反而把许昭意叫到跟前来,单独说了会儿话。

  倒没外界猜测得那么复杂,就是聊了点有的没的,他也没过问两天的事,只是在许昭意临走的时候,转赠了她一笔财产。

  许昭意知道他什么用意,并不奇怪,也没有推拒。

  在临城多待了一天,离开的航班订在了今年的七夕夜之后。

  暮色如网,笼罩了整个小城。

  绚丽的晚霞被苍瞑的夜色围剿。

  车窗外华灯初上,潋滟的光线变幻,临城的古韵遗风和纸醉金迷的夜景完美相合,东风夜放花千树。

  “等烦了没?”

  许昭意敲了下玻璃,弯身趴在降下的车窗边,轻轻一笑,“你还得再等会儿,我有沓材料落在姒姒那儿了,待会儿我们去逛古城灯会?”

  “快去。”

  梁靖川抬手揉了下她的长发,低下来的嗓音让人觉出温柔来。

  他的眸色深了深,“不过今天不准跟她待太久。”

  “幼稚。”

  许昭意失笑。

  附近有个香水主题晚宴,许昭意边拨电话,边从地下车库往外走,号码拨到一半,忽然听到了身侧不远处,有激烈的争执声。

  有点耳熟。

  许昭意怔了下,抬眸时一眼扫到沈姒和一个男人的身影。

  “你放手,放手!齐晟,你有病是不是?”

  沈姒没挣脱手,顺势蹲在了地上,“我脚崴了,疼。”

  齐晟漫不经心地垂眼看她,眼神却阴冷,起了点凶性,“你是想让我抱你走,还是打晕你再走?”

  只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许昭意将两人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

  这情况很尴尬,跟沈姒认识这么久,她知道两人的过往。

  从她的角度来看,现在不像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反而有点藕断丝连的意味。

  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替沈姒解围,陷入了一种“走了不是,上前也不是”的两难境地。

  “如果你是特意来羞辱我的,恭喜你成功了。”

  沈姒挣了下自己的手,烦得没边了,“满意了吗?

  尽兴了吗?

  我可以走了吗?”

  “尽兴?”

  齐晟微眯了下眼,视线漫不经心地下撤三分,低笑了声,轻佻到冒犯,“这算什么尽兴?

  从前在你身上才叫尽兴。”

  沈姒成功被他这句话惹毛了,起身时,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这一巴掌没落到他脸上。

  她被他箍住手腕往上一压,牢牢按在头顶,后背磕上冰冷的墙。

  “沈姒我告诉你,”齐晟舔了下牙齿,掐住她的脖颈,面色阴鸷得骇人,“你既然敢走,就该走得远远的,别落在我手里。”

  靠。

  许昭意有点看不下去,左右一扫,抄起一根钢管平静地走过去。

  “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我怎样!”

  沈姒微红着眼,眸底氤氲了一层雾气,“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当时是应该跪下来求你别跟陶家订婚,还是应该恬不知耻地继续留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不能走?”

  啪嗒一下,眼泪掉了下来。

  齐晟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松了手劲,面色不耐,但语气分明温和了点,“你哭什么?”

  他话音一落,就被沈姒挣脱。

  而后颈上微痛,被她划了一道。

  沈姒出手太快了。

  还没人反应过来她是怎么摘了耳坠划伤了齐晟,她已经摸了齐晟的车钥匙,拽上许昭意上了车。

  许昭意本来差点手起棍落,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给镇住了。

  “唉,”她手里的棍子都没撂,腕上一紧,被沈姒拽着趔趔趄趄上了副驾驶,“什么情况?”

  “长本事了。”

  齐晟气笑了。

  “您教得好。”

  沈姒轻嘲。

  她声音里勾着点若有似无的讥俏,脚下一踩,车子离弦,银灰色的SestoElemento滑了出去。

  “好样的。”

  齐晟眸底拢了一层沉郁的戾气,脸色难看至极。

  “操。”

  梁靖川挫着火解了安全带,同样没反应过来,低骂了句,“什么毛病?

  她要跑就自己跑,为什么又把我女朋友带上?”

  他本来不太想掺和才没下车,一不留神,许昭意又被带走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闪过一道亮光。

  梁靖川微眯了下眼,冷冷地朝光源扫了过去,浑身的气场骤寒。

  周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车窗降下来,露出傅少则的侧脸和副驾驶座沈良州的身影来。

  “呦,好巧,”傅少则夹烟的手垂落下来,毫不心虚地打了声招呼,“原来二位都在啊。”

  巧?

  恐怕都是上赶着来看戏的。

  “你俩有病?”

  齐晟面无表情地看过去,阴刻得很,“想死?”

  “人还没走远,”沈良州垂着眼整理了下袖扣,淡淡道,“有火别冲我来,别祸及无辜。”

  “没错,”傅少则嗤笑了声,不怕死地揭他的短,“那妞儿皱一下眉头您都心疼得要命,栽人手里了,别拿兄弟开刀啊。

  而且您清醒点,这不都是你教的吗?”

  沈姒当年跟着齐晟时,年纪还小,几乎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爱她冶艳清妩的面容,但素来不喜她素净温婉的脾性。

  当年圈子里都说,比起豢养金丝雀,他更像是在打磨一块天蕴地藏的玉。

  他花了大量时间雕琢她,攀岩、赛车、近身搏杀全是他所教,茶艺、舞蹈、唱曲、绘画,她当初的大多喜好,不过是为了愉悦他。

  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至于今日的娇纵难驯,还真是拜他所赐。

  齐晟抬手,擦了下颈间的血痕,忽然扫了眼梁靖川。

  他的眸子暗得发沉,“她以前不打人。”

  这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

  他就差把“一定是被你女朋友许昭意带坏的”给写脸上了。

  “你不用看我。”

  梁靖川面色沉郁,稀薄的光线掠过他的眉眼,凛冽又冷然,“许昭意又乖又软听话温柔,不替沈姒背这锅。

  我他妈都没嫌沈姒把我女朋友拐了,你还想反咬一口?”

  他冷笑了声,“而且今天是七夕,沈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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