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困红尘第2/2段
距离产生敬畏,或许我们走得太近,近得厌烦,近得毫无新鲜感和敬奉感。假话讲多了没人听,真话讲多了也没人听,就算付出了真挚,终究也换不来别人的珍重。回首往昔,城市的繁华,留给我的只有喧嚣。
感情是短暂易失的,现实是残酷常有的,我爱你是认真的,而分手你却是走的那么干脆。爱总是会使我们有太多的期许:希望长久,希望不会分别,希望占有和实现。而最终却是会觉得有些许厌倦,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爱情就是这样,有些人会慢慢遗落在岁月的风尘里,哭过,笑过,吵过,闹过,再恋恋不舍也都只是曾经。一年多的苦心经营,终究敌不过物质的诱惑,纯真的感情才是生活中的奢侈品,得到了便是一生拥有。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自此之后,我和老许都离开了这家公司。
就算公司内部权贵圈链的打压排挤,私利己欲的站队疏远;就算人情世故给我判了死刑,扣上愚昧的枷锁;种种人走茶凉般的冷遇都没有使我感到如何的激愤难耐。反而是遭受情感背叛的挫伤,使我的心情一直都是颓靡低落,这是一种无声的疼痛,是没有愈期的伤口。
要克服这样的疼痛,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败自己的心魔,可是谁又能做得到真正放下呢?然而,生活还需要继续,爱情走了依然要相信还有盛开,放下过往,还有往后,即使是无法去忘记,也要选择新生。
老许见我总是沉闷不乐,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就安慰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谁还没有失恋过啊?你看你兄弟我不也是过来人吗?我们男人就应该要拿得起放得下,得了,我们去旅行,去散散心,顺道散散晦气。”
说着他瞅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道:“再说了,旅行不单是看看这个世界的美景,而是在旅途中、在某一个际遇下,可以邂逅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嘛,说不定还能遇到自己的另一半。”
“另一半?何来另一半,难道我们的本身现在不是完整的吗?”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并不是完整的,我们需要融合,需要与周围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人事物,相互影响,共同发生变化,使我们看上去像是一个整体。”
尽管老许很健谈,但他从来不跟旁人说起自己的心事,只有在极为难得的情况下,他才会向自己信任的人透露心声。
在老许看来,世界存在的本身是没有意义的,人活着本来也是没什么意义的。在刚开始的时候,人与六畜百兽共用一套浑然天成的道德标准,遵循相同的行为法则。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人活着就有了意义,而且这意义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创造秩序只是为了维持存在的选择,人的意念决定虚实,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摆设。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如果非要赋予意义的话,那人生就会活得很累很繁重,但若是没有搭建存在的意义的话,那人生就会变得很空虚很迷茫。就如同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中失去方向的小船,只有起落,没有头尾,更不知道该往何处。
其实世人都在互相讲着自己的故事,故事的长短,剧情中的喜怒哀乐取决于自己的意向,自己的世界就是全世界。那些旁人只不过是过客、附属品,自己才是自己人生的编剧和导演,只有自己才能宣布开始、喊停、说放弃。
可无奈孤独与冷笑变作了故事的作者,屈膝于高高在上、由嘲讽傲慢化身成的评委。每次去担当失意的主角,演绎那为名利所困扰的独角戏,被偏见与愚昧捉弄,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荒芜了青春,蹉跎了岁月,乱了初心。不曾想生命却是很短很珍贵,谁都有可能遗落在那转瞬即逝的一回眸,谁的人生都有可能被赋予诗一般的意义,但谁也别妄想在别人的人生里为自己加戏。
对于人生,老许有比较独特的见解:我的人生出现波折,再怎么不堪都好,那也只会是短暂的一瞬间,仅是一个拐点而已,绝对不会是长下坡,决不能影响我所设定的人生。无论发生什么都好,如果我愿意,那歌照唱,舞照跳,风雨过后,人生还是多姿多彩。
我有过纠结,有过争取,因为我知道,在人际交往中,主动点才会有故事,主动点才会有权利,不主动你所看到的都是人性。但同时我也很无奈,因为我不喜欢这种非自愿的、从众的追求所支配,所以我宁愿选择离开,宁愿失去笼子里的肉糜。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一些事情要去做,都有自己的使命,当你完成了某些有意义的事,那么你也就可以返程回航了。我是靠意志活着的人,至此,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已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唯一支持我活着的是我的使命,也可以这么说,我还有一些维持存在的事情要去做。
不管怎么说,时间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剂,而新的际遇则会让你淡忘旧的伤痛。就这样,我和老许踏上了治愈之旅。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着这满地凋零的桃花,我不由心生感慨,相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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