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第4/4段
跟着我也纵然起身,落在湖水面的木桩上。此时,两人皆是金鸡独立,离得有两丈远的距离,脚下也仅有一处借力点,四面均被湖水包围着,别无旁物。
在我和万朝相间的水面上隔有近十条木桩,半隐半现,露出半截的视感。这些木桩原本是用来测定水位的,后来改变了用途,变作为万龙窟众弟子练轻功的器具。
万朝当初在练九天神龙鞭法的时候,也曾在这木桩上修炼过,故而对此有较为熟悉的感觉,这可谓是专门为他自己打造的竞场。只见万朝单脚立在木桩上,双手摆放在身后,嘴角稍微勾起,目光沉着的看向我,展现出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你的武功确实不错,只要你再多修行几年,那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但我要告诉你,你把天玺带走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天玺在我手里或许才是最安全的。”万朝冷冷的说道。
“天玺在你手里最安全?我看不见得,它是通天阁的宝物,它有它的使命,有它的意义,它应该是要在通天阁里。”
“无论是你,还是谁,无论怎样你们都是强盗,都是在做着偷鸡摸狗的事。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天玺不属于你们,你居然也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心安理得。”我反驳道。
“天玺是通天阁的宝物没错,它属于通天阁也没错,但觊觎它的大有人在,你们能守得了一时,不一定能守得了每时每刻。你把它带回去无疑是带回了个麻烦,它在通天阁里只会引起更多的纷争,百害而无一利,这次它的流失也足以说明一切。”万朝据理说道。
“能不能守得住,有没有利,你管不着,也不是你说了算,起码现在我知道,它不属于你,你也守不住它,我劝你还是把它物归原主要好,否则大难临头的将会是你。”我凛然道。
“那也未必,我能拿到天玺,定然是有相当的实力。”万朝满脸自信的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况且像天玺这么一件宝物,只是放在通天阁里供奉,那岂不是糟蹋了?”
“哈哈,你说糟蹋了,那就是糟蹋了?倒是你,拿了天玺又有何用处?”说着,我灵光一闪,道:“且不说这些,既然你拿到了天玺,也应该知道它的来路,那你是否认识上官景隆?”
“上官景隆是哪位?”万朝眉头挑动一下,道。
“你不认识?那你是怎么拿到这天玺的?”我明知故问道,看他会怎么说。
“这你就管不着了。”说着,万朝却在心下盘算道:“刚才与他硬斗了几十招,损耗了不少的真气,现在趁机跟他聊了一番,功力也恢复了八九成,正是蓄势待发,是时候将他一举击败了。”
我看他在想着什么,估计是有意隐瞒,我再多问几句,他也不会透露出来的,便干脆说道:“既然你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我就酣乎提剑,率先发起进攻,直接踏着木桩往前冲去。万朝不慢不急的跃到上方,随手拍出一掌,与龙泉剑抨击,没停留半会儿,便翻落在我身后。
我见抓空,后背又袒露在敌人的面前,于是猛然转回身,准备发动第二轮进攻,刚回过头来,谁知万朝就已酝酿大招。他用内功吸附周边的湖水,掀起大片水浪,形成一堵水墙向我压来。在这样无处可躲的情况下,我也只好单手出掌形成屏障,用以抵挡万朝那排山倒海的气功墙壁。
在接下来的较量中,万朝多是依傍着水的力量,加以内力不断的变化水的形态,使我的龙泉剑毫无用武之地。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既招架不得,又极难躲闪,全程几乎是处于劣势。
现下,万朝身上别无长物,他只得与我比拼内力,我穿过他所制造的瀑墙,打出一招伏神掌。两人掌心对掌心,功力尽发,顷刻间只感五脏六腑都似翻转了,全身震颤发热。我们两人站在原地,既不敢运气,也不敢移动半步,便如同蜡像一般,纹丝不动。
过了一小会儿,突然有一股寒气传来,我神乱思枉,身体渐渐感到不适。稍有泄功,瞬间被胶合的掌力弹开,退飞几米远开外,我双脚刹住木桩,左手运功助力,方才立身站定。
猝不及防的招外之招,使得一股滞气在我的心口来回涌动,十分的难受。尚未在刚才的激战中反应过来,不料万朝就腾跃而起,又是双手齐扬,拨动掌气,猝然放出寒毒内功“冰蚕尸气”。
此招甚是阴湿刺骨,掌气奔腾而出,霎时形成一股气团,盘旋萦绕,又像是阵龙卷风越转越快越转越沉,直临我胸前。我后退挥剑劈开,这股气波骤然分道斜走,抨击到水面上。
虽然躲开了这猛烈的一击,但不幸我还是被渗漏的寒毒所侵,导致内脏受损,淤血直接从喉咙中喷出。
“你终究还是差点火候,经验也不够丰富。假以时日,或许你就会成为一等一的高手,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万朝冷声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抹掉嘴边的鲜血,用鄙视的眼光看向他,心里暗讽他的无知:“哼,他万朝肯定是以为我不敌于他,那他还真是大错特错了,他的阴寒内功固然厉害,运用在水中,功力也是有大幅度的提升。不过黄堂主的落花无意剑法也不是吃素的,刚才所较量这些招数,我吃了万朝因地制宜的亏,不知刚柔相克的道理。万朝用水来做掩护,那我就用落花无意剑法来破阵,叫他的水花瀑布变成落花流水,看他还怎么嚣张。”
趁万朝还未迸招,我赶紧养精蓄锐,以等待时机,一招制敌。
万朝见我不说话,便又道:“也罢,想必你现下已是疼痛难忍,张不了口,那我就姑且做个好人,送你一程吧。”
说完,万朝施以八成的功力附在双手掌心中,向其两边的湖水拍去,掌气霎时吸纳住湖水,抽起两根水柱。而我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跃到空中,沉气丹田,将全身的力量尽数激发出来,使出落花无意剑法。
湖光水面,剑影迷离,那两根水柱无法抵挡龙泉剑的锋芒,中间被击开个缺口,万朝本人的前位也暴露无遗。正是危急之际,他急中生变,遂将水柱合在一起,瞬息化为伞状的盾牌。
我也不甘示弱,依着万朝的变势迅速扭转身形,龙泉剑在落花剑法的驱使下,幻作一簇张开爪牙的利箭,猛然穿过水盾,直指万朝的头部。
万朝脸色惊变,后退几步便抽底狂暴,打出一掌与我相迎,两股内力交劲,强烈抖动。我们僵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脸上闷红青筋直冒,谁也不让着谁。
突然嘭的声响,涣散的气波推压着周围的湖水,引起的隆隆声久绝回响,震耳欲聋。
这波拼斗比得过上千公斤烈性炸药的威力,我无法制胜,遂与万朝一样被轰然弹开,倒在亭子的地面上,顿时觉得耳鸣胸闷。我用剑在地下一撑,想要站起身来,岂知手臂麻软未复,一撑之下,竟然咕咚摔倒,喷出一大口血。
反观另一边,万朝比我还要不胜功力。在对招之前,他略慢了半拍,待我剑指中庭时,他才临急反应过来,难免功力不济,被击飞出十余米远开外,倒在主楼前的庭场上。
他全身震痛酸麻,想站也站不起来了,只得半倚着身子,捂住胸部,心口骤然间感到闷热无比,喉咙梗咽几下,欲吐将吐。强忍了一小会儿,万朝的身体耐力终于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住了,当即吐出半碗鲜血,昏阙了过去。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待自行调运真气过后,朱天镇才勉强站起身来。他抹了一把嘴,擦拭掉嘴边残留的血迹,左右探望着,在离其五六米远的地方,有把烁金霜刃摄影,卧躺在瓦面上。
他蹒跚的走近身去,拣拣手伸出拿起佩剑,右手不禁剧烈抖动几下,差点稳不住剑柄。他强忍着不适,把剑再握紧了些,但肩臂依然是有些酸麻。
“殊同。”杨诗儿担心道。
“李大哥。”上官雨格也是满脸的担忧,这时,她已经和杨诗儿把庭场内的喽啰尽数歼灭。
我慢慢的站起身来,力不从气不稳的走着,她们两人见状,便赶紧驾到,一人一边搭手扶着我。
朱天镇艰难的从楼顶上爬了下来,向着我和上官雨格靠近,只见他拉着脸,怨声怨气道:“哎,有没有人行行好来看看我死了没有?你们都不管我了啊?”
“他还没死!”上官雨格惊慌叫道,同时往后退却了几步。
“我当然还没死啊。”朱天镇以为上官雨格是在说自己,不禁气得要跳起来。
谁知旁边传来动静,还伴着声有气无力的咳嗽,转眼望去,原来是万朝“活”了过来。我连忙将剑伸出,横在杨诗儿她们的面前,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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