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何人指使第2/4段
我略作思忖,道:“别看皇姐今日腼腆,那是初见师父不好意思,私底下皇姐活泼开朗,做事果断……至于喜好,她爱吃山楂酥算不算?我受她影响,也养成了吃点心先吃山楂酥的习惯,毕竟东西抢着吃才香。”
随遇安若有所思。
我:“师父,你是不是在找人?”
他回神:“有这么明显吗?”
我:“你就差写在脸上了。”
我问:“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我皇姐?”
他犹豫一阵,“尚不能确信。”
我赶紧为皇姐推一把:“皇姐好像喜欢你。”
他眼睛微微瞪大,几分欣喜,“当真?”
我点头,“一见你就喜欢,仿佛跟你前世有缘。”
他的眸子瓦亮瓦亮,拍拍我后脑勺:“小二,你可帮了师父大忙。对了,今日之事不许对你皇姐提起,以免她担惊受怕。”
我:“哦。”
“再帮师父一个忙可好?”
我:“师父,做人做狐,都得要脸。”
他:“宫中如此多能人异士,你有没有发现不正经的可疑人员?”
我指着他。
他:“……”
他:“为师说的是那种狗狗祟祟之人。”
我指着他。
他:“你这孩子,真不讨人喜欢。”
他又道:“藏书阁在哪?给为师指个路。”
一路忐忑,到了藏书阁门口,我忍不住问:“师父来此地作甚?”
他:“失眠,找个画本看看。”
我:“……”
我想跳起来打他,石柱旁闪过一个浅薄黑影,兰澈自柱后走出,无悲无喜看了随遇安一眼,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才转过来对我道,“嬷嬷回来了,我来找你回去。”
说完拉着我就跑。
“等等。”随遇安开口,走上前来审视兰澈,兰澈握着我的那只手不觉攥紧。
随遇安:“小朋友,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兰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还是第一回,我看见兰澈露出这般丰富的表情。
兰澈:“不……”
随遇安:“走吧,送你俩回去。”
兰澈不安望向我,我小声道:“他脑子有病,习惯了就好。”
嬷嬷已在宫门口等着我和兰澈,看脸色就知道她输得有多惨,我俩一在拐角出现,嬷嬷深吸口气,蓄势待发。
下面省略五百字骂街粗话。
接着她眼睛蓦然瞪大,看见了在我俩后头慢悠悠而来的随遇安。
随遇安日前在宴上那独领风骚一百年的现眼……不是,现世,早已在宫中传遍,嬷嬷自然认得他,登时把话憋了回去,未及行礼,随遇安手一扬,嬷嬷肥胖的身躯“吧唧”糊上了墙,挣扎叫不出声,活像个白肚皮朝外的青蛙。
“聒噪。”随遇安掏了掏耳朵。
4
第二天我和皇姐起床,按照随遇安昨夜走时的嘱咐,把兰澈叫上,先花半柱香围观在墙上挂了一夜的嬷嬷,再手拉手去钦天阁。
昏君来视察,看见他的五个女儿,三个傻四个呆,还有一个特别呆,个个拿苦瓜脸对着他。
昏君把脸一别,看见木头桩子似的兰澈。
“……”昏君感觉自己来错了。
昏君问兰澈:“你是寡人跟哪个生的?寡人怎么没有印象。”
我替兰澈答:“这是齐国七皇子殿下。”
昏君:“哦,子嗣太多的烦恼。”
昏君指着兰澈,“国师不是说,本事只传女,不传男吗?”
随遇安理直气壮:“骗你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这一身本事是怎么来的?”
昏君:“……啊。”
昏君:“国师真乃性情中人,寡人喜欢。”
昏君一走,我们齐齐松了口气,顿时活跃,随遇安由着我们闹,权当看不见,自己盖了本经书睡觉。
此人是个懒骨头,一天之内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多。
只有兰澈老老实实抄经,我坐在对过给他捣乱,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了?”兰澈见我怔愣,关心道。
我:“说好为质五年,你已经在楚国呆了七年,父皇今日知道了你的存在,回去以后会不会心血来潮,问起你,将你送回齐国?”
兰澈跟着脸色一白,却还是对我勉励一笑,“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握住他手,他的手跟我一样冰凉,这个冬天,我只觉无限漫长。
夜间我再次偷溜藏书阁,在底层木梯口与随遇安撞上。
他看我,我看他。
他:“为师来找本聊斋。”
我:“你一个狐狸精,看人类写狐狸精?”
他:“不行吗?”
他:“你呢?”
我:“来找本道德经,师父先请。”
“徒弟请。”
“师父请。”
互相虚伪着让上楼梯,他往左,我往右。
我猫着身子,看到一本回天术。
我心中一动,正要去拿,一只手抢在我前头,拿走了那本书。
随遇安:“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我装傻:“不知道呀。”
他:“不知道你就随便动?”
“这是邪术,就应该禁了才是,小孩子不能看,”他眉尖紧蹙,一脸肃穆,将书卷进袖口,“为师帮你阅览阅览。”
我:“?”
他:“诺,你的道德经。”
我咬牙接过:“谢谢师父。”
他笑得春光灿烂,“客气了徒弟。”
“你皇姐此时在做什么呢?”
我皇姐这会儿多半灯下缝缝补补,我和兰澈之所以到现在还有身体面衣裳穿,全靠她一双巧手。
我道:“皇姐这会儿多半在摸黑做俯卧撑。”
随遇安一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皇姐还真是……外敛内秀。”
我接口:“是啊,她只在心悦之人面前才表现得文静。”
他道:“我也是才知道,你们在过宫中的日子过得这般苦。”
我摇头,“有皇姐和兰澈作伴,我不觉得苦。”
顿了顿,我补充,“我皇姐也不觉苦。”
苦的是天人永隔,天上人间留不住。
“说起兰澈这孩子,”随遇安道,“他颇有资质,过目不忘,实在不该被耽误。”
是吗?这我先前倒是不知道。
我望着随遇安,欲言又止。
我想求他去找昏君开口,把兰澈留下,昏君想从他身上谋求长生之道,眼下对他有求必应,留下个把人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可我不知这样做,是救了兰澈,还是害了兰澈,我怕兰澈有他自己的命运轨迹,故而不敢冒失。
“有话要说?”他问我。
我恍惚摇头。
“那就早些回去背道德经,明日抽查,”他抢人正经夫子的活抢得十分顺手,还笑得特别欠揍,“明天见,乖徒。”
过了几天,昏君突然下旨,让我和皇姐还有兰澈以及牡丹三四五号、腊梅七八九号等不受宠公主搬离废宫,同那些生母身份尊贵的皇子公主同吃同住。
皇姐说这是天上掉馅饼,我丝毫没感到惊讶。
搬家当天,皇后所出的长公主过来瞧我们,借口我踩脏了她的裙角,大发了一顿威风,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们这群污泥里的猫狗,也配跟她做姐妹?
我本来也没想跟她做姐妹,我的姐妹这辈子只有皇姐一个。
我趁随遇安打盹醒了的间隙,佯装路过,道:“那什么,谢谢你嗷。”
我没说谢他什么,他却心领神会,鹤扇拍我脑袋,“就只有口头感谢吗?”
我道:“呸。”
转眼新年将至,我寻来好些五颜六色的丝绦,求皇姐教我结一个扇坠。
皇姐苦我做俯卧撑久矣,听我说要学女红,恨不得传我十八种结法,我决定挑战个最难的——同结心。
起步,针把手穿了。
我:“……”
从入门到放弃,我:“还是来个最简单的吧。”
半个月以后,我在路上堵随遇安,远见他忽悠昏君回来,边走边同修士们说话,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容光满脸。
我握紧扇坠,有些后悔自己冲动,待要转身离去,随遇安一个闪身堵住了我,道:“等我呢?”
不管了,我将扇坠往他手心一送,“皇姐让我给你的!”
他愕然,举着那碧绿碧绿的扇坠,一时间不知从何夸起,“替我谢谢你皇姐,这……线疙瘩结的真别致。”
我吼:“那图案是如意!”
我跑出去又回来,他还站在原地欣赏,我:“你不准放在明面上用,我皇姐虽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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