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最聪明的儿子第2/4段
柳依依晓得怕了,躲在书格后面,探一个头出来,口中却不饶人:“什么你家我家的,姐姐从津州蛮地来,不知我们京中称个府啊院啊的也就算了,怎的做了王妃还不知道王府与平常百姓不同。这是在府中内院,若是出了门,单说这直呼王爷名讳一项,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你……他的命还是我救的呢!”绿痕落了下风,干脆不再多言。
她是用鞭的好手,柳依依总归是躲不掉的,她一甩一收之间,直接把柳依依卷出来拿捏住了:“给我烧,一个都不许留!”
太傅柳家金枝玉叶的小姐,一贯以美貌出名的柳依依现下好不狼狈,只剩一双勾人的眼睛,如今真的成了铁钩,就差把绿痕勾的七零八落的:“你逆旨而行,当真一点都不怕么!”
绿痕拍拍这细皮嫩肉的美人:“该怕的人是你。”
“你做临川王妃两年了,两年!”柳依依也失了风度,可她这样权贵之家养出的女儿,动起怒来就像晴天突见冷风,刮得绿痕周身都是阴恻恻的:“我不信你什么都不懂,你明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做,把你自己,把王爷又置于何地?”
“我自有我的去处。”绿痕一点不肯低头:“你还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嘉余听闻府中出事连忙自宫中赶回,别院的火已经熄灭了,只剩残留在空气中的焦味。晚风渐起,绿痕就站在风口上迎着他。
夜雾灰蒙蒙的,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嘉余就知道是她,知道的令人发慌。
“柳小姐呢?”
嘉余焦急地抓着她,她则回以一个惨笑:“我还能杀了她不成,早送回去了。”
“没事?”
绿痕这才看他,好像晚风都吹进了她眼睛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笑容在漂浮:“我说过我手中不沾血,你又忘了。”
“你喝酒了?”
“是啊。”绿痕觉得不舒服,她想推开嘉余,却被他死死握着双肩:“反正我都要向你请罪,多一样少一样又怎样,我好久没喝酒了。”
嘉余松下那口气,脸色却不好:“送王妃回房,非诏不得出。”
绿痕踉踉跄跄地,现在又不走了,却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他。嘉余低下头,她就笑:“你不敢看我啊,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绿痕这才老实,她进了房间,嘉余却不再跟,她回头看去,嘉余已经站定了。她也不动,就和嘉余在门槛两侧对峙着。
没有别人。
站了一会儿,绿痕确认嘉余是不会让步了,她揉了揉眼睛,像是有些倦了,连嘴角都向下耷拉着:“又是这招么?”
“你没醉。”
”我自小在酒罐里泡着长大的,怎么会醉?”绿痕苦笑了一下:“你不是也没相信么?这件事我告诉你,你就相信了,旁的事,却不记得了。”
嘉余徒劳地张了张口,才说:“柳小姐是太傅之女,陛下相中的贵女,她不能有事。”
“那我呢?”
绿痕的身影在茫茫之中拉得很长,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一下,是真的无言了。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
“你于我有救命之恩。”
绿痕站在原地没有动,像一只困于笼中的鸟,她的话语仍有温度,她仍在等待一丝生机,但是什么都没有来,嘉余的回应像冰棱做的钢刃,瞬间就把她捅穿了。
“你提醒我了啊,本来就是我要挟你的。”这下绿痕也无话可说了,但说话本就不是她的强项,她下定了决心,手捏的拳头几乎把掌心扎出血来:“但这一次,我不会认错。”
两年来,每逢她出了什么事情,嘉余都会软禁她,直到她认错为止。
他很清楚她最怕什么。
她最怕他不理她。
好像失效了。
“我不会与任何人分享我的丈夫,绝无可能,我没有错!”
2
绿痕软禁在家中,嘉余称事三日不朝,再去,仍然免不了圣上的一通盘问。
“又想这样含糊过去么?”
“绿痕行为出格,是儿臣御下无方,这三日间已经狠狠责罚了她,望父皇谅解,太傅海涵。”
“狠狠的责罚,是罚跪,还是罚抄,还是训诫?”圣上笑了一声,目光的余角都没有落到嘉余身上:“只是关在家里,算什么责罚?朕知道你心疼她,不忍她多受苦楚,但你这样处处纵着她,对她又有何益?”
嘉余垂着头,还是强辩:“儿臣没有。”
“你骗骗外人也就散了,当年津州发生的事情,你与朕都心知肚明。”圣上仍然在笑:“两年来,津州十八寨的那伙人还安分?”
“都安分着,他们都……以绿痕为首,翻不出风浪。”
“你不必捧着她。”圣上不再笑了:“今时不比以往,就是两年前,津州十八寨又有何惧?”
嘉余额前起了涔涔冷汗,定然道:“父皇,儿臣爱她。”
“你若不爱她,她能留到现在,还坐着王妃的位置?但朕听说临川王府诸多流言。”圣上一顿,意味深长道:“与你不利。”
“儿臣过得挺好的。”
“好到任由王妃妄为?”说了一圈话题又绕了回来,圣上伸手一拂,似拂去心中的不悦:“今日你若不朝,朕也要诏你的。是有正事要说。”
嘉余略一思忖:“是北狄的事情?”
“正是。”圣上先抛了个话引:“北狄纷争多年,终于双方都有了议和的意思。你是朕所钟爱的儿子,自然是要出席的,你是……”
“国之重事,儿臣必定携正妻出席。”
嘉余在圣上开口之前就截住了话头,圣上倒也不恼:“放火烧院这事情闹得大,烧书更是戳了言官的肺管子,你想带她出席,得想好出路。”
“儿臣亲自登门替她向柳小姐致歉。”
他句句都有应对,好似无所不能,难得被圣上抓住了话头:“你一个人去么?”
“绿痕所作所为,皆为儿臣管教无方,理应儿臣代她受过。况且她与柳小姐私怨,这次闹得颇不体面,怎能令柳小姐再见她,触景生情?”
“究竟是怕柳小姐触景生情,还是不忍她受辱受过?”圣下掸了掸衣襟,叹了口气:“柳小姐是个什么心思,朕是个什么心思,你不用再装傻。既然你今日做了决断,就要承担后果。”
“是。”
“朕不止你一个儿子,你不后悔?”
圣上上了年纪,儿子中出色的以临川王嘉余为首,奈何临川王娶了个女匪头,这些年闹得风风雨雨,连带着太子之位也雾里看花,漂浮不定了。
圣上斟酌了两年,眼看着又把如花似玉的柳小姐送上了门,天平再度倾斜,却被绿痕几鞭子抽打得干净。
嘉余心中无愧,却不能随意应是。
小爱无伤大雅,深情最是困人。物极必反,情深不寿。
对他而言,绿痕的性命最重要。
沉默,已足够说明一切。
圣上像是也拿他无法,又一次宕开了话题:“带她出席也好,北狄这次带了公主来,不容疏漏。而这仍非顶顶要紧的事情——北狄人尚武,这次北狄使团人员众多,恐怕是存了比试的心思。”
圣上把话说得通透,意思却飘飘然散在风里,这是要嘉余拿主意了。
比试,谁去比?北狄的公主,又如何安置?听圣上的意思,是不能输,可事有万一,若是输了,谁可担责?
本朝武将论资排辈,等爬到将位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如何能担得起北狄的凝视与检验?
“不如……让津州十八寨的人上。”
嘉余说的迟疑,圣上一味微笑。
请君入瓮的把戏,嘉余先走了进去。圣上为什么非诏他不可,就是为了等他说出这句话,去做这个恶人。
嘉余出宫的时候神智还是飘的,飘着飘着,就到了绿痕的房前。
他想见她。
他却不知道她是否想见他。
3
在门前有节奏地敲击sp;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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