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抹淡绿第2/4段
杨淳景被自己的宠臣突然拦腰抱住,一愣又是微怒:“你这是做什么!孤还不能看看虞情,递一口茶喝罢了。”
“王上尊贵之躯,怎么能直接接触病人,我去递茶。”虞鲤殷切地看着杨淳景,眸子里的火热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上不让我去,我就不松手了!”
耍赖皮!好你个虞鲤。
为了让虞鲤赶紧松手,杨淳景没办法把茶水使劲塞给了他,温热的茶水淋在袖口,虞鲤深吸口气,走向榻边。
扶“虞情”喝茶时,悄声吩咐道,“万不能出声。”
本就是若鱼假扮的,若是出声,就暴露了,虞家得完。
虞鲤顶着杨淳景要活刮了他的眼神,建议当朝王上,“这里病气太重,还是去前厅歇息吧,王上。”
杨淳景抬起要撩纱帘的手还在当空,虞鲤那敞怀要抱他的样子就展示在几人面前。
杨淳景真是无了语了,“好你个虞鲤,孤看眼虞情能死是吧!”
“王上说笑了。”
虞鲤无辜地眨眨眼,但那张开的双臂的目标,还是杨淳景的腰。
实在不想被一个男人抱腰的王上,冷哼一声大步去了前厅。
虞鲤方理好了仪容,放下袖子,快步跟上。
杨淳景肉眼可见的愠怒,坐在主位上一口接一口地喝茶。
“王……”
“你知孤本意不愿强求阿情。”他剑眉凛起,眼神如刀刮的虞鲤心尖发凉。
虞鲤微微一怔,看入上座之人眼中,轻轻一眨,嘴唇轻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孤只是想看看阿情,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真的……虞鲤心里凉,这个要求,太难了。
若老太太听他一言,当初给虞情发了丧,现在也不必这么难做。
不发丧,还命人说虞情活着,这叫虞鲤如何做?
虞鲤眨眼睁眼,涩然间,那白色锦袍落入视野中央。
“孤再宠你,孤也是王,懂吗?”
王在臣上,臣为王命是从,他违背好几回了。
“臣……知罪。”虞鲤缓缓躬身,双膝跪地,“只是若王上想将我杀头也罢,臣……无法让虞情进宫。”
上哪找一个虞情去?或者说上哪找一个虞鲤代替他来?
杨淳景拂袖离去,君臣二人不欢而散。
4
终究没有一个虞情进宫,虞鲤因贪渎之罪被降职,去了刑部尚在空缺的尚书一位。
刑部事务失调已久,焦头烂额的时候,老太太竟然叫步撵径自来刑部堂内兴师问罪。
或许那东海龙王头都没他现在的头大。
“虞鲤!老身问你你可真犯了贪渎之罪?!”老太太的金首杖抡起来,虞鲤为了拉开差点被殃及的若鱼,生生迎上去受了实打实的一棍子。
从肩头落下来,牙酸的闷响,他咬牙不发一声,命若鱼去守门。
“若鱼……守好门,谁也不许进,本官与老太君叙叙家常。”
虞鲤没管肩头的伤,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君不如坐下休息,姑娘们都在外面没人扶着您,累坏了身子。”
“老身问你可真的犯了贪渎之罪!”
“若非要说的话,王上给了我一枚送与虞情的步摇,却在我和王上私密议事的时候从我袖中滑落,自此治我的罪,可也算贪渎之罪。”
老太君像是被人禁了言,嘴唇张张合合也在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是我……”老太君握紧了金首杖,没吐出后文来,慈爱地看向虞鲤的肩头,“孙儿,肩头的伤不要紧吧?”
虞鲤不着痕迹避开了老太君要抚摸他肩膀的手掌,回身恭谨地弯腰行礼,“老太君累了不如回府休息,我还有事务要处理。”
他的眼神毫不留恋地略过老太君面向门口,“若鱼,命姑娘们扶着老太君回府。”
他看着这“吱呀”一声打开的木门,看着外面的天光大好,他沉冷的心,像是再次又被摁进了尘埃。
他双手揣袖抚摸着袖中的步摇,被他捂热的温凉触感,是他今生都不能再碰的东西,和虞情这个身份一样,是禁忌。
他理事至晚,老太君命若鱼送给他一瓶伤药。
过了子时三刻,他才有时间解开外袍脱下层层裹缠的里衣,给已经青紫的肩头上药。
“若鱼,帮我一下。”
若鱼的声音久没响起,想着小姑娘或许是睡着了,他凑合地涂了药,准备合衣休息。
“大公子,有人冲这来,快!”若鱼急切的嗓音戛然而止,几乎是瞬间,他的房门被人推开。
他再快也只能做到披好外衣,把那里衣和裹胸布扔进了被褥。
“不知王上驾到所为何事?”
杨淳景本就是偷偷跑出来,找他好好问问那步摇他为什么不转送虞情。
那知正看见他宽衣解带的模样,奇奇怪怪的。
床褥一片凌乱,他打刚进来那丫头似乎是伺候虞鲤的也是累的衣衫不整的模样,杨淳景恍然大悟。
“孤不是故意打破你们的好事,孤,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何不将步摇送与虞情?”
孤傲的王,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压迫着跪在地上的人。
虞鲤知道若不是他仗着虞情,王上的铁血,无情,漠然,他根本承受不住,那会给他们虞家带来多大的灾难。
“臣……”他肩头令人酸牙的疼痛不值得一提,唯有这件事提起都不知道该从何诉苦。
“……你受了伤?”杨淳景见外衫微微滑开,露出他白皙的脖颈和包扎粗糙的肩头。
“你这包扎的不好,孤帮帮你。”
杨淳景这可体现出来是个行动派,一手握住了他另一边肩头。
虞鲤大惊失色急急后退,捂住了胸前又急急放下双臂跪地请罪。
掌心触感尚存,那柔腻温凉的感觉,那纤细的骨架……杨淳景怔愣一瞬,恢复冷漠,他负手而立,摩挲着扳指,看着跪在地上的虞鲤。
很是瘦弱,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虞鲤实在是太过瘦弱,完全不似寻常男子。
“孤尚记得先皇说你虞家不必冲王驾行大礼,可你碰上虞情的事都是双膝跪地。”
虞鲤一语不发,紧抿的唇和额头的汗都显示了他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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