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可描述的形状第2/2段
严明爵一听显形仪三个字愣住了。
杨奔小声地说：“那也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亨利裘的人发明的。不过，他好像已经被关进精神康复中心了。”
严明爵更来气了说：“你敢拿一个精神病人的话糊弄我们！”
有人过来喊：“严教练，直播马上要开始了。”
严明爵抓住他说：“不管什么球不球的，你先给我老实呆着，直播完我问过鲁教官后再找你算帐！”
严明爵抓着他往外走。
杨奔大叫：“哎，我还要去救我的女朋友呢！”
严明爵一边揪着他往外走一边说：“你女朋友我会关照的！哎，你们俩个，过来！”
杨奔本来还可以挣脱严明爵的揪扯，不料严明爵叫来了两个身上有电击枪的警卫。
杨奔就这样被押到了灯光幽暗的二号仓库。
杨奔跳着脚喊：“严教官，你放我出去，我要救人啊！”
门重重落下，杨奔走到门前用力踢了两脚，门纹丝不动。
杨奔的手还给反扣了，他四下寻找着逃出去的可能性，却发现那个返回舱孤零零立在仓库中央。
杨奔有些诧异地走近了，看着它。
返回舱静静矗立着，杨奔认出这是青芒号！
在它升腾而起的两年前的那一天，他守在直播间看完了它从点火，升空到加速飞行，转变方向，第一级火箭分离，第二级接着点火，飞出稠密大气层，抛掉整流罩进入第三级火箭，在地球引力作用下，到达与预定轨道相切的位置……
杨奔当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所以当周乐溪说出她的计划，期待杨奔参加火星人报名时，他不仅仅有爱的冲动，还有心底里深藏的一丝渴望。
那是平凡人对超越平凡的期待。
但此时看到有些遍体鳞伤的青芒号返回舱，这个真真切切从火星上返回的大家伙，杨奔没有喜悦与激动，只有深深的恐惧。
因为他突然觉得在宿舍里的那场噩梦此时又重临了！
他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颤动，他顺着颤动的方向回头。
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正从巨大的仓库玻璃窗内倾泻进来，但是这月光却不是白色的，而是蓝色的，而且是以流淌和涌动的状态荡漾着。
杨奔没来由地一惊，本能的恐惧使他企图挣脱掉手上的绳索，突然，他警觉地回头。
返回舱的舱门机关在缓缓启动，门正无声地打开。
杨奔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忙往后退，靠到了墙角。
舱门口，一些黑色汁液从门内流淌下来，那些汁液突然飞溅起来抛向了空中。
杨奔用力眨了眨眼睛，企图看清那些“汁液”。
这时他看清了，这些以黑点状飞舞在空中的黑色“汁液”正是出现在他“噩梦”里的小飞虫。
虫子们在蓝色月光下飞舞着，它们时而垂直一线，时而形成圆圈。
突然，天花板上再次扫过定时消毒的光波，随即空中火花四溅，黑暗的仓库里出现了一队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像一个个点燃的小火球，噼噼啪啪，在空中翻转，然后熄灭，化作了一团青烟。
但是更多的汁液如离弦之箭嗖地就从窗户缝里飞了出去。
杨奔看呆了，颤抖着站了起来，看着空中。
突然，一只虫子扑到他的眼前，杨奔大叫一声，退到墙角。
虫子还在他眼前，杨奔似乎看到了它垂直悬空停留在半空里，它不是蚊子，它没有翅膀，也没有确切的形状！
但它真实地存在着，在空气中，在他眼前，以无法描述的形态存在着，并准备入侵！
杨奔的双手奋力在身后挣扎着，然后一扭头，闭上眼把鼻子和嘴挤到了墙上。
他在墙角的夹角间把自己的脸死死怼到了墙上，憋了很久，差点憋不过气来。
等他又扭过头来时，月光照射的窗口，一只黑色的小飞虫停在窗台上在抖动，然后飞出窗口。
窗口的月光明亮如昼，但这月光中的蓝色光芒正在黯淡下去。
杨奔虚脱一般滑坐了下来，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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