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生活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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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白驹过隙,来自未来的灵魂降临于这个世间还恍如咋日,而不知不觉间,刚从母亲腹中出生的小小女婴,现在已经可以不用扶着墙面,独自向前走动。

  她的名字是桔梗,一个没有什么美好寓意的名字,普通得就像阿猫阿狗一样,因为她出身于大字不识的猎户家庭;甚至连姓氏都没有,毕竟她并非出身贵族,只有一个独属于她的称呼来证明她的存在。

  桔梗今年两岁半,还不到能够为家庭劳作的年纪,也不能流畅地与人对话。曾经属于未来的记忆仿若一场幻梦,难以分辨是非真假,即使那些是真实不虚的经历,幼儿还未发育成熟的大脑也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

  女孩在新的环境中居住了几年之久,才在中年女人日复一日的教导中学会了听和说。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者说来自未来的他,大概很难在短短两三年内学会一门新的语言。但她非常自然地就掌握了这门语言,就像她习以为常地穿着粗布裁剪而成的衣物、吃着难以裹腹且寡淡无味的小米稀汤一样。

  新环境的生活无疑是有些艰苦,但是还算过得去,身处山林中的猎户家庭,总能时不时尝到一些山货、野味。即使两岁半的女孩显得有些许消瘦、皮肤泛黄,不如刚出生婴儿嫩滑而白里透红的肌肤。

  村中虽然缺衣少食,却也没人真的因为饥饿而死去,倒是听母亲说过山外由于抢夺地盘而争斗正酣,幸而不是灾荒之年,但也有不少平民粮食被武士掠夺一空,悲惨地饿死在家中。即使将田地里的野草、昆虫,树皮树叶拿来食用,那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甚至因为许多人饿死,在埋尸之地还诞生了各类鬼怪,有种广为人知的就是佛教记载的大肚肥肠针尖喉咙的饿鬼,怨气深重,喜欢口喷火焰炙烤人肉。

  桔梗身处的小村庄群山环绕,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与外界缺乏往来沟通,一方面是由于外界战乱频仍的环境;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山精野怪肆虐,没有足够的法师除魔卫道,任何一次的出行都难免遭遇血光之灾,即使遭逢危险的频率很低,寻常平民也不愿为此冒险。

  桔梗印象中少有的几次外来人,都是牵着毛驴载满杂货的小商队。他们相对于村中成年男子而言都身形健硕,腰间一边系着短管火铳、一边系着带鞘短刀,运货的驴背上还有一捆木柄长枪。以商队表现出的战斗力,显然一般的匪寇和毛头妖怪根本奈何不得他们,这也是他们得以仰仗四处兜售货物的自信所在。

  村子里日常打猎所得皮货,经过鞣制后与商队交易村中无法制作的铁器和食盐,如果皮货富余的话,还会换一些珍贵的稻米,当然这机会并不多。除了皮革,村里的猎户在外出狩猎时,见识多的会顺便采集一些草药,用随身的小袋子携带。

  新鲜的草药带回村子,在太阳下晒干,这完全属于个人收获,可以自己兑换一些吃的或者给孩子买个狐狸面具。

  而皮革尤其是狼和野猪这种猛兽的毛皮,往往需要整支狩猎队出动才能猎取,遭遇突发情况甚至有人遇难。故而皮货交易所得村里每一户人都有份,由狩猎队的小队长负责分配。之所以是狩猎队的队长,而非村长,是因为这种山林中的小村庄人口稀少、出产贫瘠,本身也处在小国的交战边界,前来收税过于危险,没有税务官前来征税,也没有推举村长的必要。

  村子的话语权主要掌握在武力强大的狩猎队成员手中,他们负责猎获肉食和清缴零散的盗匪,保障村庄四周的安全。

  妇女儿童和老人在村子毗邻的一处山坡上开垦出一片荒地,种植一些粟米。说是种植也不太准确,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把种子埋进土里,定时除草洒水。没有肥料的存在,粟米生长不快,产量也不高,幸而它不挑生长环境,耐寒抗旱,再困难的年月也能有所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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