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双好手第1/2段
清风徐来，孤月自动。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北漠州的夜色变得很迷离。
但是今晚，天色，灯色，剪刀的玄黑，匕首的霜色，没有哪一样颜色，有地狱小二的脸色怪异。
小二的脸上，看得出绝对的痛苦，也看得出绝对的冷静。
痛苦和冷静，本来不应该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然而今夜，这两样东西，却偏偏同时出现在了地狱小二的脸上。
于是，痛苦不再是痛苦，冷静，也不再是冷静。它们，都只是小二剪刀之下的画布。
画布上，好巧不巧长了一张嘴巴。
此刻，地狱小二的嘴巴，便竭力忍着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开口与坐在他对面的客人说话，他说，“贵客既然只是想在我的脸上写字，而不是想要我的命，可见，贵客的身份一定很了不得。”
小二说得很客气，但小二的意思很明显，小二的潜台词是说，你们毫不在意我可能会有的报复，那么，你们是谁。
金发客人很坦诚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客人的脸色，很平静，并没有因为见着鲜血而有半点改变，尽管，此刻的小二看起来仿佛死去的厉鬼。但客人，还是那副目中无人，不以为意的样子。
小二，也很平静。
小二的手，半点也没有抖。
仿佛，正在被他一点一点，深深划伤的，不是他的脸，不是他的血肉。
最让人痛苦的，不是伤口。而是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的伤口。
特别是，这个伤口是自己划上去的，被人要求自己给自己划上去的，这种痛苦，来源于肉体被割开造成的伤口，也来源于尊严被割开造成的伤口。
小二的手，正在划这样的 仿佛，正在被他一点一点，深深划伤的，不是他的脸，不是他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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