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佛奴第2/2段
“小郎何往？坐吾的车如何？”
小郎君笑道：“奇怪，古代也有黄牛么？”
“黄牛？小郎说笑了，小的车还没拉过来，小郎就知道是牛车？不过是青牛，不是黄牛。”
佛奴满脸狐疑，这小郎倒底坐不坐车？定要坐黄牛车么？现在的生意太不好做，连牛是啥色都要分清楚，可难为人了。
李伯一时想到了后世车站外的黄牛，随口说了一句，这汉子倒实诚，等了许久，还没有见到有车经过，干脆坐牛车去算了。
“坐你的牛车到安上门，几个钱？”
李伯都后世有阴影，所以先讲好价钱。
“到安上门的话，15个钱，包你满意。”
别人到西市收费20钱，算下来也差不多。毕竟这算专享了，逼格还是有的。
讲好价钱，佛奴将牛车牵来，套好，李伯都一屁股坐在车板上。
佛奴吆喝一身，挥鞭赶了起来。
速度只能说比步行强那么一点点，聊胜于无吧。
一路上，这“车夫”便自我介绍起来，叫什么庞佛奴，就住平康坊南曲，家中尚有一个老母，一个幼弟。自己尚未娶亲，他看上了自己家邻居的女儿，名叫张住住，适逢张住住明年就将及笈，听说已经有人准备去下聘。
庞佛奴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他原打算凭自己赶车的技术，在平康坊挣点钱，好去聘妻。谁知道，这生意做的实在惨淡。
见李伯都将往安上门，乃是皇城南门，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不知道车上的小郎可是谁家的郎君，所以卖力的推销自己。
“郎君看我如何，我会赶车，会骑马，贵府近来可招马夫？”
李伯都听完，心道：马夫？自己连马都没有一匹，招什么马夫？
自己又不是什么宰相，节度使，哪里请的起马夫哦，不过看这这个自称佛奴的小子，和自己年岁差不多。一身腱子肉，满脸虬须，一看就是个狠人啊。要是找来做保镖，想来一出场也能吓唬吓唬人。
“吾家也是小门小户的，如何请得起马夫？不过我看兄台膂力过人，像是练过的，何不从军？搏个封妻荫子？
李伯都也是一番好意，说得庞佛奴一愣一愣的。
从军？庞佛奴心中的可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去边镇从军，就得离开长安，自己尚有老母需要奉养，下有幼弟照顾，去不了。
在长安，就只有入神策军，然而这神策军，已经很久没有在招募士卒了。有招人，那也是富贵子弟抢了先了。自己一介草民，没有贵人相助，如何能入？要花多少钱？真的难死了！
这还真的是报国无门了！
看着庞佛奴一脸无奈，李伯都只道：“兄台若是有意，可到西市来找我，我叫李伯都，行四，可唤我四郎。李家肉铺就是吾家产业，你来西市打听一下就知道。”
说完，闭目养神起来。
庞佛奴只道：这小郎，莫不是自己的贵人？
也不多言，挥挥手，甩了个漂亮的响鞭，那青牛一吃痛，速度也快了不少。
到了安上门，城门口站着两列兵士，甲胄齐全，甲片映着日光，闪闪发亮，有点天兵天将的味道。不过都是样子货，穿着精良，却没打过仗，油光满面的。佛奴心中的羡慕，又多了几分。要是能做神策军，他也能这么神气。
“郎君，安定门到了。”
叫醒假寐的李伯都，庞佛奴像变了个人似的，分外殷勤。
李伯都还道：难道是自己王霸之气外露了？众豪杰纷纷来投？
当李伯都掏出车费，递给庞佛奴，庞佛奴迅速收进口袋。简直是行云流水一般，把李伯都都看愣了，长安人的市侩，可见一斑。
皇城，隋名太微城，围绕着天子所居的宫城，东、南、西三面，呈“凹”字型，是政府衙署，百官都在这里办公。
城门的守军，检查了一下李伯都的敕牒，因为刚刚入职，还没有领到腰牌，没有为难李伯都，派了一个小卒，领着李伯都进了皇城。
入皇城过大理寺，太常寺，尚书省，左拐便是左右武卫办公区。左右武卫裁撤已久，因为办公区在皇城以北，如今成了六军及神策军的办公地，号为“北衙”。
接待他的是个文吏打扮的人，名叫宋之祥。自称左神策军录事参军，待看过敕牒后问道：“李伯都，可是永平坊李虎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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