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乱起第2/3段
“宣威、玄戈二营哗变,杀了前往宣旨的力士(唐时称宦官为力士),攻入开远门,正在义宁坊、普宁坊作乱,中尉刘公急调我等前往勘乱。众将士,我大唐的好男儿们,随吾平乱否?”
话音未落,众将山呼万岁!
皆言:“愿随将军讨贼!”
李伯都人都傻掉了!
不是说调宣威、玄戈二营前往凉州讨虏么?
怎么自家人干上了?这形势发展的太出乎意料了。
事情还是要从出征凉州说起,昨天刘行深和韩文约一阵商议,决定以二营组成平凉军,派往凉州救援。
命令都传到二营长官手里了,二营也都通知下去,准备今日启程出京。
坏就坏在去传旨的宦官,宣完旨意后,两营官问道:“中使,不知这开拨钱,何时给我等赏赐下来?”
这涉及到一个旧例,这宦官根本不知道。
话说唐德宗建中四年( 783年)八月,叛唐的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发兵三万,围攻河南、襄城,九月,唐德宗为解襄城之围,诏令泾原节度使等各道兵马援救襄城。
十月,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率五千士卒抵长安。
当时天寒地冻,士兵又累又饿,希望能得到朝廷的优厚赏赐,结果一无所得。士兵们出发到了浐水,德宗下诏,命令京兆尹王翔犒赏军队,京兆尹王翔只赏赐粗饭,引起了士兵的不满,导致哗变。士兵们扬言:“吾辈将死于敌,而食且不饱,安能以微命拒白刃!闻琼林、大盈二库,金帛盈溢,不如相与取之。”于是击鼓呐喊,攻入京城。
姚令言劝解未果,德宗急令每人赏赐布帛二匹,叛军益怒,用箭射杀中使,泾原兵与李忠臣、张光晟等拥立朱泚为主帅,攻入长安,与河北各藩镇遥相呼应。
最后德宗逃到了奉天(今陕西乾县),最后在中唐名将李晟(李愬之父)、马麟等多位大将的努力下光复了长安,德宗才得以回銮。
自此,唐德宗不再信任外廷官员,专任宦官,让宦官做了典军中尉,执掌中央禁军神策军。
自“泾源兵变”后,禁军出调地方,首先就得给“开拨钱”,加倍赏赐布匹。有点类似于安家费的味道。
今天传旨宦官韩铨自认是右军中尉韩文约义子,把这些军中糙汉看做猪狗一般,厉声道:“你们这些莽汉,天家赏赐自有规矩,莫要不知好歹。耽误了天家大事,你等莽夫可吃罪不起。还不速速起行!”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神策军将士多是京中官宦子弟,本来就不愿意去遥远的凉州吃沙子。
好不容易让这些纨绔子弟接受安排,临走了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韩铨还没走出大帐,军中有好事的将士,一刀就将韩铨宰了。
然后挟持两个营将,召集两营将士,将朝廷不给赏赐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位营官被迫在校台上一番“慷慨激昂”的游说,终于鼓噪起了全营将士。那些不愿跟从作乱的被捆绑起来丢在营中,因为太熟了,下不了狠手。
其它大部分军卒在两营将带领下,偷袭开远门,攻进了长安外城,他们不敢攻打重兵把守的皇城,只在西门靠近城墙的几坊劫掠。美其名曰:“自取赏赐。”
李伯都哪里知道这些,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大兄有没有跟从作乱。
若是大兄也参与了,自己兄弟这就要杀起来了?
捧日都接到命令,马上开赴西门平乱。
一路上铁甲碰撞声不绝于耳,李伯都问身旁跟着的一名小兵:“这两营作乱,我看你们一点也不害怕,怎么?都是见过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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