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酒酣胸胆第2/3段
滞留在甘州的回鹘人面临的困局就是这样,自从回鹘人星散逃命之后,分为三部,一部逃往了河西的甘州,被称为甘州回鹘,是裕固族的祖先。一部逃亡北庭,占据了温莎岭(阿尔泰山)南北,众至二十余万,首领仆骨俊先是接受了唐廷册封的官职,自称北庭节度使,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后来又以张淮深擅称“河西节度使”的僭越行为,发兵攻占了西州,汗廷迁至高昌(西州治所),史称高昌回鹘。
还有一支迁往葱岭以西,与原来的葛罗禄人(九姓铁勒之一)融合,建立了一个国家,被称为喀喇汗国,又叫黑汗国。
玛依娜听部落里的老人诉说过回鹘人曾经的荣光,她的理想就是能让药罗葛部,再次强大,成为草原上的雄鹰,而不是在荒凉的河西苟延残喘。
这不仅仅是她的理想,也是庞特勤的,也是狄银的。
“我也知道不容易,所以我想先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窝在删丹草原,一辈子都不能见到我们都祖地。”
玛依娜眼神坚定,接着说:“小时候经常听老人唱起一首歌谣,金刚奴可还记得?”
“什么歌?”
狄银看着十七八岁了,实际上才十五岁,古人普遍早熟,李伯都还没满二十,看着像二十四五一样成熟。
玛依娜清了清嗓子,哼唱起来。想起昔日迁来此处的老人们大多都已作古,又想起曾经一起与族人唱歌放牧的情形,玛依娜的双眼含着泪,声音也有点悲切:“
刺勒川,
阴山下。
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首曲子是几百年前的铁勒人先祖所唱,那个时候还是南北朝。
九姓铁勒曾经在阴山脚下自由自在的游牧,那时候还没有突厥,也没有黠嘎斯,更没有什么达旦,草原都是铁勒人的家乡。
歌声停了,部落里的人又继续跳着欢快的舞蹈。仿佛歌声里的故事,是很久远很久远的故事。
世界就是这样,碌碌无为的人是绝大部分。他们活着没有什么目标,也就是活着而已。
李伯都低头不语,将几案上的羊腿切下一块,放入嘴里。
羊腿上撒满了胡椒和盐巴,有点咸。却烤得很香,篝火旁的人各自想着心事。只有火焰噼啪燃烧的声音,夹杂着胡娘的娇嗔,充满了这迷人的夏夜。
李伯都在思考,他在做的,他的理想,不也是和玛依娜公主一样么?
不一会儿,从悲伤情绪中出来的玛依娜又唱起了一首欢快的歌谣,拉着狄银在篝火中央跳起了舞。
玛依娜身材曼妙,穿得是中原传来的薄纱,白腻的皮肤若隐若现。
李伯都看得口感舌燥,一旁的郭崇文打趣道:“副尉,玛依娜公主真白呀,嘻嘻~~”
李伯都起身敲了敲郭崇文的头,问道:“你小子,是不是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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