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张悦第1/2段
没有人能够在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中保持清白，更何况他张悦从政已数十年，履历上不会没有污点。远如数年前的陇右之战，近如在府邸占星问卦、私结党羽，这些罪名可有可无，可大可小。张悦无大错，他的功绩就可以折抵这些罪，若他哪一天不再受圣人恩宠，这些罪名皆是死罪。
为了避免相府有所察觉，原本打算在查实张悦各种罪证后，再让王平等在扬州以一次兵变事件，将所有线索引向张悦，由御史台主导，直接秉圣查案，好把张相一党连根拔起，彻底断掉太子后台。但因扬州王平的死事发突然，许九娘又顺着朱式这条线索来到了长安，李林甫心知许九娘、李白亦是为朱式和其背后的人而来，但夜长梦多，便打算就朱式的案子顺水推舟，将计划提前至端午。
御史台府衙内，李林甫正在翻看各部官员的履历名状，自扬州事发后，李林甫一直在查朱式背后的人，他认定王平的死绝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让朱式去往扬州，散布张悦谋反。不管对方是谁，虽有共同目的，但对方的行动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计划，如若能够查到是谁，结成盟友，那最好不过，要是查不出，李林甫则会不惜代价，扫清一切障碍。
而眼下要做的，就是查阅谁有诬陷张悦的嫌疑，特别是弹劾张相一党的文书，他都要逐字逐句的翻看。这日御史台内，李林甫正在检阅岭南道各部官员送来的卷宗，忽一门吏来报，说是宫中掌事太监有事找他，有所察觉的他让其把人带至无人的偏室。
“人已于今日辰时进宫。”此人与在秦四家给李林甫传信的是同一个人，乃尚宫局太监司记李公公，因得惠妃信任，经常往来于各朝臣间传递信息，不留字据，也就没有证据。
“他是受谁人指使？”李林甫急切的问道。
“他说只是偶然听到，并不受任何人指使。”
“圣人信了？”
“那倒没有，圣人怀疑朱式的说辞，所以让许九娘他们继续查下去。”
“知道了，李公公以后还是去秦四家找我，御史台人多眼杂，你的身份，来这里容易让人起疑。”
待李公公走后，李林甫隔着屏风吩咐道“那个叫朱式的人已经没用了。”
“朱式不是我们安排的人，杀了他会不会旁生枝节？”
“不能让他背后的人再起什么事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朱式这个人身上，圣人不信，密部的文曲不会信，张悦很快也会知道，只有他死了，我才放心。”
“如果杀了朱式，那许九娘那边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你只管杀人，至于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此人跟着李公公来，得到任务后又消失在了御史台，好像整个御史台对其视而不见。
挂有张相名符的马车没有门监敢拦，这是圣人特许。除了外邦属国的使臣，或藩王觐见可以驾车走朱雀门进入宫城外，整个天下，只有张相有此殊荣。看到两马并驱，张相的马车远远而来，护卫宫城的禁军早已将城门打开，两边肃立。
到了承天门，张悦下车走至门监身前递上鱼符。
“张相就不用了。”门监赶忙上前扶住张悦，一路护送至太极殿前，交给了里头的太监公公。
声闻张悦入宫，李隆基也上前搀扶：“张相年事已高，可不必如此为国事操劳，许多事交给子寿也无妨。”
“多谢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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