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娘第1/2段
借着烛火与月色，长刀快如一道雷电，七娘用尽全力拉过九娘，顺势将她抱住，那刀便从七娘的背后刺入。
“七娘！”
李白见此上前踢开刺客，拔出刀的那一刻，七娘瞬间无力摔进了九娘的怀里。那人轻功极好，李白想要去追，可转眼间不见了踪影，九娘让李白先去屋内看看情形，是否还有活口。
那一刀刺的极深，七娘一下子卧倒在地，不能起来，九娘赶忙扶起七娘，查看伤情。
“九娘，九，娘。”七娘想要抓住九娘的臂膀，但没了气力。
“七娘，七娘。”这一刀凶狠，一股酸楚与痛处自心上涌向胸前，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自己哭出来。
“九娘，七娘不能，再不能待在，在你身边，陪着，陪着九娘了。”她想要看着九娘，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九，娘，我想回家，回，家。”一字比一字气弱，泪水画过眼角，九娘知道她疼与想家，自打离开扬州的第一天，她就说想回去，可她又说，九娘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真不该带你来长安的，九娘自言自语，我们明天就回家。
从屋内出来的李白站在九娘身后，一直等到七娘把话说完：“是朱式，里头还有两人，女的应该是燕子楼的。”
为尽量保证肉身不在路上腐坏，贺知章提早开启官中冰窖，用数层湿布垫于棺木四周，上置冰块，命人日夜兼程送回扬州。
“长安距扬州千里，眼前已经入夏，这样送她回去？”
“既是七娘生前所托，我一定帮她办到，”
送别九娘的路上，李白一直听她诉说着七娘的过往，两人从小一起读书、识字，一起学剑、办案，每一件事她都记得清楚、详细。往事如水，九娘说的时候很平静，自昨天到现在，九娘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这是李白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苦痛，更难过的事，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到九娘。
明德门外，分别之地，九娘久久望着李白不发一言，她不忍心这样对他，但九娘希望他明白。
“我留下。”
“没人能够强迫你，我知道，其实你一直都不关心，如果不愿意，那就等我回来。”
九娘告诉李白，自己一定会回来，许相的事还要继续查，七娘也不可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长安。她叮嘱李白，以后遇事冷静些，特别是在圣人面前。
密枢监的人早已候在李白回城的路上，燕子楼里，除了朱式与一女子外，还有一个人，李白断定是密枢监派去监视朱式的人。
如九娘所说，李白来长安不是为了查案，他不关心什么宰相的清白，不在意金吾卫背后的势力，他求道为自己，练剑为自己，什么都为了自己，他以为只要风流成性，就能不动情。可直到七娘死在了他面前，那个从未正眼看过他的女子，认识她仅仅数月，他就发现这个女子身上的率真与胆魄，叫人欢喜与敬佩。
文曲的住处，依然准备了酒菜，他邀李白入座，自己却左右踱步。
“关于朱式的死，你怎么看？”文曲问李白。
“很简单，两种可能，要么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要么就是怕你们顺着他这条线查出些什么。”
“哦？”
“你们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我说的这两种可能，站在张相的角度也可以说得通。”
对于七娘的死，以及许九娘的离开，密部也始料未及。但为了不让明线查案停止，密部文曲执事只得再次面见李白，以探其心。
“知道圣人为什么非要让你跟九娘查张相吗？”文曲走至围栏边，背身问道。
&emsp就发现这个女子身上的率真与胆魄，叫人欢喜与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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