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府第1/2段
除了相府门前、前院、阍室有三两个人，从乌头门到张悦面前，李白再没见到更多的人，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偌大一个相府，略显清冷。
“请在此稍候片刻，我去通传。”
少顷，那人便回来示意李白进去，午食早已过去，眼前的张相坐在那里，正细细的撕着风干羊肉，偶有不易撕动的，就拿起刀来切开，除了一些细微的声音，里间再无其他动静，李白只好耐心站着。
“用过午食了么？”张悦忽然问道。
“吃过了。”
“哦，没顾得上，回事的人太多。”张悦指了指案上堆满的奏疏，说着将一小块羊肉扔进嘴里“我听圣人说，你文才武功都好，不知是否愿意来我相府做事？”
“张相今日找我来，是为了此事？”
“那个叫朱式的金吾卫究竟是怎么死的？”张悦向身后招了招手，就有侍女端着装有手帕的盘子上前。
“张相知道朱式？”
“你和许九娘从扬州来到长安，不就是为了他，哦，当然还有他背后的人。”
“我们来长安只是为了缉拿凶手，查明真相，既然朱式已死，也就没什么可查的。”
“你就不想知道，谁杀了朱式？”
“朱式的死与扬州的案子并没有关系。”
“哼，善藏者，人不可知，能知者，人无以藏，你以为装糊涂就能遮过去？”
“李白与九娘才来长安不久，对长安的事并不十分了解，况且，案件已了，九娘也已经回了扬州，今日无事，我与朋友去了平康坊，张相也是知道的，不知，张相想从我身上了解些什么？”此时的李白还不能判断，张悦究竟知道了多少。
“既然圣人命你们查，那你们就去查，不要有所顾忌，我今日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无论你们查到与否，都要想一想，究竟什么才对大唐更有利。”
“张相的意思是？”
“到了我这个位置，有些事情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这点，你可明白？”
本是局外人的李白，在与张悦的一番谈话后，忽有种已深陷其中的感觉，再难看清长安城中，这纵横阡陌的局势，而且，作为棋子，李白对于自己身后的多方执棋者还不自知。
“回去替我向贺老问好吧，有段时日没去看他了，丽正书院一开始由我主张，但因朝中事务实在繁忙，就把修国史的事都交给了他，贺老年纪大了，听说，你借住在他那里，还要烦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开元十三年，张悦已近花甲，早已在朝局中浸淫多年的他，如今再登相位，多少政敌曾败于他，何况一个小小的李白。
“李白？”
不知不觉，已过酉时，李白寻声而去，前面有一人背对着夕阳朝自己挥手，听声音、看架势应是占青青没错。
“李白！你终于出来了，还以为错过了，你已经走了呢。”占青青兴奋道。
“你怎么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啊！”
“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送我回家，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想把你介绍给我阿爷，他说我整天不务正业，老想着把我关在家里，还给找了好几位先生，那些先生没一个我满意的，这下好了，要是让我阿爷知道，你诗文又好，剑术又高，跟你习学，我阿爷肯定愿意的。”
<他，如今再登相位，多少政敌曾败于他，何况一个小小的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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