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论酒第1/2段
雨打心扉，天意有节，等李白才醉，万里晴空一下子全黑了，暴雨中什么都隐隐约约，凭借屋内的烛火与雷电，能看见雨柱如剑，刺入平地。李白持剑步入雨中，与天对招，横剑削雨，纵剑击柱，黑暗中的剑身如盛夏树底的光影，婆娑可见。
“剑影如雷身如风。”一旁忽传来贺知章的声音：“骤雨狂嘶笑对空。凭他妖魔鬼与圣，佛半酒来道半疯。你看谁来了？”廊檐下，贺知章的身后还有一个身影。
“郭兄，你怎么来了？”李白仍站在雨中。
“李白兄有心事？”郭无将用拿着酒坛的手朝李白指了指。
“你知道了？”
“太子跟我说了些，关于朝中，哦，还有你的事，太子爱才，这坛新酒，就是太子送你的。”
“贺老，一起？”李白问道。
“哈哈哈，那就承蒙李白兄照顾了，雨下这么大，睡不着。”
“贺老客气，我也是借花献佛，这是？”
郭无将一打开酒坛，一股浓冽的酒香四溢开来，在暴雨的冲刷下，还夹杂着清新的泥香与花香，三人于天地之间，骤雨之外，且聊且饮。
“这是今年初春酿下的郢州富水。”
“这是郢州富水？”贺知章听后，先为自己倒上一杯，小尝一口，点头问道。
“贺老知道？”
“很久以前的事了，这城中虽也又有的买，但都不及我当年路过郢州时，在当地喝的。”贺知章因这富水回忆起了当年之事。
“一般人家都选在六七月份酿酒，郭兄刚才所说，初春酿下，这是为何？”李白不懂。
郭无将把煮好的酒，为贺知章、李白倒上：“李白兄有所不知，郢州这个地方，初春会比其他地方暖上许多，很多人家用新年下的雪水，做的这个酒，论起这酒的做法，有一番说头。”
贺知章、李白听了笑着，就是不问他。
“你们！”
三人大笑，同饮了一杯。
“你倒是说说。”贺知章笑道。
“用蒸下的水做的药酒，配上相应的米跟水，每家所配用料多少都不太一样，静置三两月，而后开坛加草灰，再放置数天，最后倒出滤酒，没有杂质的才能送到长安，这就是郢州富水的做法。”郭无将一边说着一边给三人倒上。
“要是当年不下雪呢？”
“不下雪也做，用的就是普通的井水、湖水，也有讲究的人家，用山泉水，这最好的，便是这雪水做的了。”贺知章说道。
“郭兄一直在军中，想必很少能喝到如此佳酿吧？”
“李白兄这是笑我不懂酒？哈哈哈哈，确实如此，军中的酒哪能长安的酒比，这都是太子说的，喝酒不能不谈酒。”
话及太子，又让李白想起吏部之事，想到自己的处境，郢州富水到底是贡酒，即便是三人分着饮，李白也有了七分醉意，加之之前独自喝了一坛，竟胡问了起来。
“贺老，如何看待‘利用’二字？”
“李白兄，何出此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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